“怎麼,你們知道我要說什麼嗎?”冷玲看著那幾個神色淡定,彼此之間不時交頭接耳一下的幾個大官,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她放下茶杯,上好的瓷杯在花梨木的桌子上不重不輕地磕了一聲,這一聲很輕,不過卻好像磕在了那幾個人的心頭上一樣,令他們的心神忍不住一震,腦子裏頓時一片空白。

冷玲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既然知道了,何必要悶在肚子裏,說出來,讓我聽聽,看看你們說得對不對?”

這幾個人支支吾吾,做賊心虛,誰也不敢開口。

冷玲眼神一冷,好像暗夜裏的寒星一樣令人一下子移不開目光,她玉手握住茶杯蓋,捏起來,指尖輕輕一彈,上好的冰裂紋瓷器茶杯蓋上麵被彈出來一個缺口,瓷器雖然脆弱易碎,但是隻憑指尖的力量就能在瓷器上麵打開一個缺口,而且還是輕輕一彈,這力道,若是彈在人的身上,即便不會出血,也能震斷幾根經脈吧。

那幾個官員看見了冷玲的小動作,嚇得雙腿一顫,這位少俠看起來很有實力,隻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惹到他了,隻怪自己的糊塗賬太多,沒有辦法給記出來,所以無從洗白。

“敢問少俠,我等幾個不知道是何處冒犯了少俠,您想要什麼直說就是了,黃金沃土,高樓大廈,金錢美女,升官發財,我們幾個能幫到的一定去幫,就算是幫不到我們也會盡全力,不讓少俠你空手而來,還望行個方便。”其中一個臣子說,這一看就是個圓滑會出事的,冷玲都要為他的口才點個讚了。

可惜這麼好的口才也一定能說出很傷人的話吧,想到家裏的,錢紫宸蒼白的麵容,他微笑著跟她說沒事的時候臉上強裝出來的笑,真是讓她沒來由的失去了所有的棱角。

錢紫宸都已經如此退讓了,為什麼這些人還要這麼在折損於他,他又沒有礙著他們什麼事,像他們這種人,永遠都是憑自己的喜好,仗著自己的權勢地位,輕而易舉把別人好不容易奮鬥來的成果批評得一無是處,雖然別人的努力根本威脅不了他們,在他們看來,錢紫宸就像一個跳梁小醜一樣,他們才不在乎錢紫宸背後付出了多少的辛酸和汗水。

這樣想著,;冷玲的眼底又多了幾絲恨意,她想起來了她的初中老師,她成績不好而已,她家境不好而已,她長得不好而已,她隻是喜歡跑步,得了第一名而已,這一切為什麼組合起來她就要承受老師的諷刺呢。

多少次午夜夢回的時候都不能忘記,那種深深的刻入靈魂的屈辱感,原本以為自己成績不好,家境不好,什麼都不好,不能討老師喜歡,她單純地想拚一個榮譽回來,如果那個能換得老師的一句誇獎,一個讚賞的眼神,那麼她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而是老師看了看長跑第二的獎狀,她團成一團丟到了冷玲的臉上。

到現在,冷玲還記得,那硬紙團砸到臉上的感覺,比她執行任務暴露的時候受得槍傷還要疼,那種靈魂深處的屈辱感,伴著同學們尖銳的笑聲,一同紮進骨髓裏。

冷玲糾結在痛苦的回憶之中,完全沒有發現有兩個被她打倒的侍衛已經偷偷站了起來,神不知鬼不覺地繞道自己背後去了。

人在回憶過去的時候,越深沉的執念越難以讓人自拔,所以這個時候的冷玲可以說是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處境,這可不是在雖然貧弱但是周圍都是自己人的錢府,這是在對頭的府上,

兩個侍衛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出手,直向冷玲的脊椎部分襲來,他們沒有把握在驚動冷玲之後跟她交手能把她製伏,所以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冷玲失去戰鬥力,再厲害的高手也躲不了暗算這一個招數。

冷玲一個不注意被這兩個人給擒住了,她並沒有反抗,雖然身後押著她的兩個侍衛力道很大,不過這些疼痛很淺,在她的可忍受範圍之內。

見冷玲被抓住,那幾個肥頭大耳的官員都哈哈大笑起來,之前一直憋屈著自己,說話都不敢大聲,他們幾個縱橫官場那麼些年,可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

“左二左三,幹得不錯,老爺我有重賞。”一個官員拍手,稱讚這兩個侍衛做得不錯,瞬間將形勢逆轉。

一個官員怒瞪圓目,看著被擒住的冷玲,“你是何人,居然敢擅闖本官的官府,你難道不知道大人我的通天權勢嗎?今日你既然自投羅網,我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冷玲不屑地笑了笑,薄唇顫動了一下,“您的厲害我不是已經見識過了嗎?欺軟怕硬,沒有骨氣的東西,你跟宮裏那些細皮嫩肉的小公公最大的差別就是你皮糙肉厚,都是沒種的東西。”

“你這豎子,大膽無禮。”左二左三用力摁住冷玲,大人已經氣得胖臉發紫,快成紫茄子了。他們兩個連忙大喝一聲,以求能挽回大人的麵子。

“你們兩個不過是有肉跟著走的狗腿子,如今主人還沒發話,你們兩個倒是迫不及待地嗷嗷叫起來了,可惜小爺我今天來得急,不曾帶些東西,不然定會賞你們兩個一口肉包子的。”冷玲繼續彎唇諷刺,她的眉眼清冷,標致的小臉上帶著冷冰冰的笑意,那小嘴一開一合,仿佛沁了毒液的利箭一樣,損人於談笑間。

“你這狂夫,不過是逞口舌之勇罷了,待到把你送進大牢裏,二十一遍刑法都吃遍了,看你這張刁嘴還厲害不厲害。”左二惱怒地說,他幫著老爺去收租除對手的時候也聽到老百姓會在他背後指指點點,罵他是狗腿子。可是,現在他們兄弟二人不過是履行自己義務,盡自己的職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