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言(1 / 2)

傳說中有那麼一座山,屹立於世間虛無之地,山高萬仞不見其峰,占地萬頃不見其邊,亙古長存,世人傳誦。

山上怪石嶙峋,絕壁如林,飛鳥難渡,靈猿難攀,山間飛瀑懸掛,銀河似練,一落九天,天地靈粹賦予萬物,古樹參天,神藥可化形,靈獸可指路。

傳聞此山為仙界之彼岸,修道之人喚名為——臨仙,意指仙人絕凡塵,臨仙山,絕凡世而獨立,為仙家之聖地。

凡人謂之為——縹緲,取其不知其蹤,難述其形,難臨其間之意。

山下有一條河,仙凡之人皆名之——冥河,言其可銜接陰陽,直斷生死。與之相反,冥河卻無恐怖之貌,水中靈氣充沛,清澈見底,卻不知其深幾許。

河寬百丈有餘,且無渡河之船,僅一座橋橫跨其上,連接仙凡兩地。

橋名——殘命,傳言一步踏其上,無論前路後路,皆為無路,至於如何渡過,更是無人知曉。

而有幸者一旦渡過,便皆隻剩殘命,更有傳言,能無恙渡過的隻有仙魔,亦雲此橋更是斷絕仙凡。

……

“呼呼……”

“呼呼……呼呼……”

風更狂了,雪似也愈加大了,在狂風的映襯下,不再輕柔,不再唯美,片片雪花似變得如冰晶般堅硬,寒氣逼人。

已至深夜,銀色天穹下,雪還在簌簌的下著,本應漆黑一片的荒漠,竟在白雪的映照下,變得明亮異常。

荒原中,一座祭台聳立其間,於雪夜中毫光盡顯,似水晶般耀眼奪目,醒目異常,仔細看去,足有九層之數。

祭台形四方,下寬上漸窄,遠遠望去,足有數十丈高,似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於荒原雪地之中形成的一座冰山。

祭台表麵雕刻著諸多神秘的符文,似龍似虎,又似天地萬物,明滅不定,攝人心神,似看一眼都能使人眼花繚亂,迷失自我。

祭台內部時不時的有一條條亮晶晶的線穿梭其間,似在連接著這些神秘莫測的符文,彼此之間搭成了未知的橋梁,組成晦澀難懂的圖文。

更奇特的是,位於祭台的中間,也就是九層祭台的第五層內部,一顆泛著白光的珠子上下沉浮,仿佛整個祭台就是因為它的存在而變得耀眼奪目。

祭台的頂部,盤坐著一位老者,一身布衣,須發盡白,周身流露著淡淡神光,狂風都似無法近其身,一動不動,猶如雕像,在白雪的映照之下,猶如仙跡臨塵,印刻在人的心田。

祭台下方,盤坐著無數身穿黑色和白色披衣的身影,整個頭部皆藏於衣帽內,黑白相互交錯,似無數黑白棋子,遠遠一看,足有數萬之多。

老者微微睜開雙眼,眸子開闔間卻是缺少生氣,如風中殘燭,隨時都有熄滅之感,抬頭注視著蒼穹,眼中已布滿滄桑,不知是風雪所致,還是歲月所留。

“天運……”

沙啞的聲音從老者口中緩緩傳出,聲音雖小,卻亦能傳遍四方。

隻見祭台下方盤坐之人皆是身形一震,抬頭直視著銀色天穹,一束束亮光從衣帽中射出,直入蒼穹,似夜晚的無數繁星,震撼心神。

口中輕吟,似誦著古老晦澀的祭文,一陣陣低沉且神秘的聲音慢慢傳出,逐漸變得洪亮,響徹與天地。

身上所穿衣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隨之,一道道黑白之光皆從身著黑白之人身上升起,直衝雲霄。

蒼穹之上,黑白之光彼此交錯,遊走不定,似一局巨大的棋盤複活了,那銀色天穹就好似棋盤,其中的一位下棋者仿佛正是那老者,至於與其博弈者是誰,卻又是無從知曉。

老者不斷變換著手印,周身白光大盛,細細看去,似乎能從那白光之中看見歲月長河的痕跡。

那歲月長河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奔騰遊走,寬宏卻無聲,似銘記著已知的過去,又似在預示著無法揣測的未來。

天穹之上,那棋局仿佛已到關鍵時刻,黑白之光不斷湮滅,又不斷出現,那天地之棋盤仿佛都已在顫抖,卻還是勝負難分。

“窺之……”

老者話音一落,一顆白色的珠子便從其身體飛出,轉眼便沒入天穹,隻留下一道淡淡的白色光尾。

而那顆白色珠子仿佛最後一子,一子落下,棋局上風雨忽變,黑白棋子彼此成型,漸漸的一黑一白兩條真龍出現翱翔爭鬥於天穹。

龍須飄揚,龍角猙獰,龍身布滿著堅硬的鱗片,龍爪間更是閃爍著寒冽的金屬光芒,其聲如雷,其速如風。

黑白兩條真龍彼此廝殺,龍爪、龍牙、龍角仿佛均是這世間利器,能輕易割開一切,碰撞間,風雷陣陣,天地為之色變,片片龍血四濺。

陣陣龍威激蕩,蕩漾於天地之間,竟壓得地上盤坐之人,難以抬起頭顱,額頭之上也布滿了與這寒冷雪夜不相匹配的密密細汗。

奇怪的是這兩條真龍,均隻有一隻眼睛,且都位於眉心,但是在龍眼中看到的隻有冷血,充滿了對世間萬物的冷漠於蔑視,看之一眼便已後背浸濕,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