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金在中一大早就被刺耳的撓門聲吵醒,房裏依然昏暗,是床簾緊緊關著,透不進來一絲陽光。鄭允浩壓在他身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側頸,金在中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鄭允浩箍著他腰肢的手給扳開。
下了床之後,大大的全身鏡裏映出他整個人,金在中望著自己身上斑駁的痕跡,又想起來鄭允浩昨晚的“暴行”。他真的被嚇壞了,也從沒見過明明做錯了還這麼理直氣壯的人,金在中當然不滿,也絕不輕易原諒鄭允
浩的所作所為。
撓門聲依舊刺啦刺啦想著,金在中打開抽屜找了條褲衩套上,接著開門放小家夥進來。糯米已經有兩三天沒見到金在中了,小貓嗅到熟悉的氣味就知道是他回來了,可惜門早就被鄭允浩反鎖,糯米進不來,隻好一個勁
用爪子撓門,金在中看到從門縫裏伸進來的一隻肉爪,頓時就心軟了。
他蹲下身子摸了摸糯米的腦袋,發覺小貓已經長大了不少,再也不是剛撿來時那副瘦瘦的樣子了。
糯米很想金在中,兩隻前爪踩在他腳上,紅紅的舌頭一直舔著金在中的手心。強烈的白光忽然照射進來,伴隨著不斷湧入的冷冷的晨風,金在中背後一涼,鄭允浩不知何時起了床,拉開了複古淡金色窗簾。
雖然風波已經漸漸平息,但兩個人的交流依然少得可憐,金在中抿著唇,寧願和糯米玩兒也不想和鄭允浩說話。新鮮空氣很快就驅散了漚在臥房一整晚的沉悶,鄭允浩走到金在中身後,本想給他披上一件外套,奈何金
在中已抱起了糯米走進浴室,鎖上了門。
給糯米洗完澡之後,金在中出來給糯米吹毛,吹完了它的再吹自己的,金在中昨晚喝了不少白酒,一度醉得誰是誰都認不出來,今天自然有些頭疼。
連阿姨也知道金在中和鄭允浩吵架了,似乎是因為別的女人,這是婚姻裏最忌諱的事,偏偏鄭允浩犯了忌。但好在人還是回來了,金在中下了樓,進廚房給自己衝了一杯蜂蜜水,起初還和阿姨有說有笑的,但當鄭允浩
進來之後氣氛頓時就變了,金在中立馬冷下了臉,什麼都沒說又走了出去。
“金在中,你差不多可以了。”
“......”金在中腳步一停,又皺起了眉,他還是很生氣,難道鄭允浩看不出來麼?
“你對誰冷暴力呢?”鄭允浩其實本不想這樣說話,他歎了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以免說多錯多,“在中......”
“我昨天的告白,你也不肯相信麼?”
“我怎麼知道你對多少人說過一樣的話?”金在中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忍不住彎起了嘴角,瞥了眼腳邊的糯米,“養隻貓也比跟你在一起好。”
說話間,爸媽也起了床,朕下樓來,金在中立即換上明媚笑容,不著痕跡地掙脫開鄭允浩的手,笑著過去捏起了一個蘋果。
“爸,媽,我回來了,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哎爸,我給你削個蘋果吧,早上吃水果對身體好。”
“在中呀,你這幾天都去哪了?”
“這回我也不幫允浩了,你想怎麼處置他都行。”
“我沒事,在朋友家住得挺好的。”
鄭允浩站在幾米開外,怔怔看著金在中臉上的笑容,他張了張嘴,誰料終是啞口無言,鄭允浩像是被隔開在另一個世界的人,再也走不進金在中的世界。
鄭允浩忽然想起來昨天夜裏金在中流著淚說過的話,按他的性子是絕不會輕易說出“離婚”二字的,現在表麵看起來平靜,但那往往也意味著危險將至,鄭允浩覺得難受極了,心裏難受,忽然轉變態度的金在中像是對
他施以淩遲般的酷刑,亦或如針刺手,雖不會疼得撕心裂肺,但就是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