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鄭允浩那個過了沒?”大姐望著遠處抱著孩子玩兒的鄭允浩,忽然問出一句。
“哪個。”金在中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鄭允浩喜歡孩子他是知道的,和孩子玩在一塊兒的他似乎連笑容也變得純真了不少。
“你還沒壓過他?!”大姐仿佛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片刻之後又轉換了語調,怪聲怪氣地戳了金在中一句,“還是他壓你?”
“你家住海邊呐!”金在中紅著臉猛灌了幾口啤酒,目前為止,他和鄭允浩還隻是純潔的夫夫關係,最親密的接觸也隻有那次鄭允浩單方麵的“欺負”而已。
純情少年不是不想體驗一下那個叫魚水之歡的東西,奈何這是兩個人的事,他一個巴掌拍不響,而鄭允浩又總是能在最關鍵的時刻緊急刹車,時日久了,金在中也就不再想那檔子事了。
最後一次家庭聚會之後,大姐又回了日本,金在中也要跟鄭允浩回鄭宅去了,難得有個這麼輕鬆的周末,金在中打算今天什麼也不做,無論鄭允浩怎麼威逼利誘他也不做功課。
他打開車窗,吹著傍晚的涼風,心情頗好地哼起了歌。
金在中不愛學習,但天賦這個東西不是光靠學就能得到的,而金在中的天賦就是唱歌。沒學過專業的發聲,他的聲音還是很稚嫩,但卻意外的很好聽。
“你在唱什麼?”
“半島鐵盒。”
“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一個國外的歌手啦。”金在中摸出手機,插上耳機,接著打開那首他喜歡的半島鐵盒,一邊給鄭允浩戴上,然後將剩下的一隻給自己戴上,溫柔又帶著淡淡傷感的旋律隨之緩緩流入耳中。
原來是首中文歌,咬字不同於傳統歌手那麼清晰,卻意外能和旋律融合得天衣無縫,金在中跟著原唱哼著,鄭允浩靜靜地聽,也刻意壓下了速度,那拂麵而來的風也像訴說著故事般,合著金在中的歌聲。
“你有沒有想過學音樂?”
“我還沒瘋...”
“人沒有夢想,那和鹹魚有什麼區別?”一曲畢了,鄭宅也到了,鄭允浩沒有馬上下車,而是側過臉來,認真道,“你也十六歲了,總該有自己想做的事吧?”
“想做的事...”金在中想了想,接著也認真地回答鄭允浩,“原來是有的,我想娶個漂亮老婆,然後再開個便利店,可是...現在碰上你了,我的夢想沒了。”
“我記得你當初說過,最先喜歡上的人是我,不是麼?”鄭允浩頓了頓,又道,“我以為,你至少會把追我當做目標。”
“根本就不會實現的事,想它幹什麼?!”
“現在不是實現了麼?”
金在中一時噎住,被鄭允浩堵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是啊,連最不可能的事也發生了,那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想不想學音樂?”鄭允浩又問了一遍。金在中沒有回答,甚至連點頭的動作也沒有做,他不是不想學,隻是不知道如何開始。鄭允浩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於是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沒關係的,我教你。”這個小子看上去什麼都不怕,卻很害怕麵對自己的未來,或者說,是躊躇不定。
可是,我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呢?鄭允浩問著自己,卻怎麼也找不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