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雪此時的臉又疼又痛還有這扭曲的笑容,痛快地說道:“不是你讓我說的嗎?怎麼,現在後悔知道了吧。”棠雪身上一陣痛意襲來,差點沒讓她疼的暈了過去,強撐著一絲意念恨恨地說道:“你為我是如何能去的了行宮的,如何會有昆侖鏡?如何能上的了桃山。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你的父君設的局而已,我們都是他這盤棋中的棋子而已。不然我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安然無恙地躲過你這麼多年的追殺嗎?被自己最親的你背叛心裏不好受吧,那天,那天在行宮,你若能看我一眼,哪怕是一眼,說不定我就心軟了,可是,你是怎麼做的。哈哈哈哈,雖然沒有手刃那個賤人,憑空消失了三百年,想必早就死了吧。”她感覺心中一痛,再也說不下去了。
烈羿臉色蒼白,仿佛身受重傷的人是他。他迫使自己不要相信這個賤人的話,可以心裏越來越明鏡,能上神界盜取打神鞭,去昆侖山盜取窫窳屍身,昆侖鏡,盜取女媧宮的玉鈴鐺,輕而易舉打傷折丹,這些事連在一起四海八荒也沒有幾人能做到,就連他也是做不到的,可這些人中卻不包括他越來越敬重的父君。他終於明白父親臨死前的話,想起父君最後臨死的麵容,呆呆地站著,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那麼做。烈羿發瘋似的拿出劍一劍一劍刺到棠雪的身上,突然有用自己的功力將那些傷口一點點抹平,對,他不能殺了她,他要留著她,一點點的折磨她。他要把心中的恨意都發泄到她的身上。
“來人。”烈羿臉上的青筋暴起,一雙血紅的眼睛寒意逼人的看著那團肮髒不堪的東西,對著進大殿的人說道:“把她壓到我寢殿的密室中,好好看著她,不許她死了。”
魔影魔歃定定地盯著地上那一團血絲絲的東西,半天才反應過來是什麼東西。二人相視對眼,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嗜血殘暴的烈羿,嚇得二人不敢多言一句,抬起讓人作嘔奄奄一息的棠雪走了出去。
烈羿感覺身上的力氣像被抽幹了一樣,跌坐在那把至高無上的椅子裏,空洞的眼神,看上去沒有一點生氣。“是你的父君,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父君安排的。”棠雪的話像是一個魔咒,一刀一刀劃向個顆早已死了的心上,他已感受不到痛了,也沒有眼淚流出,大殿內又恢複了黑暗,死寂一般的安靜,空氣中還飄散著血腥味,他起身,一腳踢在那把龍椅上,厭惡地走出了大殿朝後山走去。
四周月明寂靜,安靜的隻有他厚厚的喘息聲,他一步一步走向父君的水晶棺前。裏麵的老人睡得一副安詳。過了兩百多年,屍身一點也沒有損壞,麵色也如活著一般。想起當日父君死的時候,他愧疚自己這些年來未能在榻前盡孝,未能照顧好他,特意去了不死山找到了一塊一丈來長的水晶,帶回來打成了水晶棺,讓父君躺在裏麵,可以讓他時時看見。此時,這些看起來多麼的諷刺,他攥緊拳頭,血絲從手上滴落在水晶棺上,透明的水晶棺上發出淡淡的紅暈。讓睡在裏麵的人看上去麵色紅潤像是活過來般。他運足功力,一拳打在水晶棺上,棺材晃晃悠悠裂開一道口子,血順著口子流進了烈如砷雪白的衣服上。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魔君。”地宮外一聲大吼,幾個人不顧禁令闖了進來。幾人看著烈羿滿手血跡,又看看水晶棺上的裂痕和老魔君衣服上血漬,慌得末影魔血立馬上前想去擦拭幹淨。
烈羿冷冷地盯著他們,二人立馬站住,立在那雙腿不敢邁出一步。魔影知道肯定是棠雪對魔君說了什麼。回來的路上,棠雪就警告過他,如果在路上不殺了他,回到魔都後他一定會後悔的。那時,他還以為隻是棠雪怕回來後魔君會讓她生不如死隨口恐嚇他的話。此刻,他真的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