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賤人找到了嗎?”烈羿沒有看二人,對著九天月色說道。
“魔影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在東海附近感受到棠雪的氣息,過幾日應該就會有消息了。”魔血看了眼烈羿地下頭說道。事情都過去了三百多年,魔君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他真希望魔影找不到棠雪,說不定時間久了,魔君心頭的那道傷口也能慢慢痊愈了。
很好,烈羿眼中凝聚一絲陰狠。醒來後他派人找了那個賤人兩百多年,終於聽到了一點消息。找到後,他保證一定讓她生不如死。“往後不用再值夜了,你們二人回去休息吧。”烈羿看著他二人,自從他回到魔都後,他們四人每天晚上輪流守在殿外,烈羿冰冷的心底有著一絲溫暖。
烈羿回到空無一人的大殿,這兩百多年裏,他沒有好好的睡過一個晚上,每次當他疲憊不堪進入夢鄉的時候,流螢麵如死灰,絕望的一張臉就浮現在夢中,驚的他再也無法入睡。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孤獨地麵對一個又一個無眠的夜。
睡夢中的流螢身子縮卷成一團,那張模糊的臉又出現在夢中,自己被大火包圍,身上的疼意襲來,心中一痛,不禁痛苦地哼出了聲。
出神的折丹被這一聲痛叫拉了回來,流螢麵無血色,蓋在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濕,折丹慌忙將伏上流螢的額頭,將靈力傳入她的體內,一直到黎明時分,流螢才恢複過來,漸漸睡得安穩。折丹臉色蒼白地拿出弄月給他的盒子,吃了一顆血紅的果子,慢慢調息打坐。
流螢睡醒的時候,看見折丹蒼白地坐在他身邊打坐,額頭上有細細的汗珠。流螢起身正準備給他擦去額上的汗水,身上的衣服隨著她起身滑落下來,****的身子裸露了出來。她想起昨晚二人輾轉悱惻,臉唰的像擦了胭脂一樣,慌的連忙背對著折丹穿好衣服,呼的深吸一口氣,還好,他在運功打坐,沒有看到。係上衣袋後,調整好呼吸,轉過身子,拉起衣袖給折丹擦去汗珠。
“醒了?”折丹感覺到衣物觸到自己的額頭,慢慢睜開眼睛。流螢正小心翼翼怕打擾到他一般輕柔地替他擦拭汗水。他心頭一熱,不再去想昨晚她迷迷糊糊中叫的那人名字。
“我昨晚上又犯病了吧。”流螢看著折丹血紅的眼絲,像是做錯事般的低下了頭,小聲地說道。
折丹自己她是心疼自己,捏了捏流螢瘦弱的小臉,一雙眼睛溫柔的都能溢出水來,柔聲地說道:“沒有,你昨晚睡得很安穩。放心,有我在,你一定不會有事的。”折丹拿過一些果子遞給流螢,帶著她飛下樹梢時身子有一瞬間的踉蹌。他若無其事地問道:“今日我們去哪?”
流螢心疼的靠在他懷裏,說道:“我們回家吧,真想看看我們的家是什麼樣子。”
“好,我們回家。”折丹寵溺地給流螢整理好身上的衣服。
流螢招了招手,二人坐在軟綿綿的雲上,她看了眼又看了眼折丹,終於還是鼓起勇氣坐直身子,讓折丹的頭睡在自己的腿上,她看著折丹一臉笑意的看向自己,把手放在折丹的眼睛上,擋住他的視線,顏色紅潤地說道:“不許看我。睡覺。”
折丹聽話地閉上眼睛。昨晚他耗去了太多靈力,此時身子真是有些招架不住。身子躺在流螢柔弱無骨的雙腿上,麵上含笑,很快的進了夢鄉。
流螢無聊的抓了一把軟綿的雲朵在手裏把玩,一時她童心大起,捏了一個小兔子,看著手中怪裏怪氣的小兔子,不滿意的搓成一團,又捏了朵桃花,白色的桃花看上去更像是晶瑩冰潔的梅花,還是不像。她垂頭喪氣地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折丹,靈光一動,又招來一朵雲,照著折丹的樣子捏了起來。不一會,一個有模有樣的白色透明的小像就捏成了,她興奮地捏了訣給輕柔的小像定型,裝進袖中。無聊下來的雙手不自覺的撫摸的哪一張俊雅脫俗的臉,睡夢中的人眉眼間隱隱有股笑意,她的手觸碰到那張柔軟的唇,腦子記起昨晚兩人親密的畫麵,突然拿開手指,渾身不自在的左看右看。一會,手指還是不受控製地摩挲了那張唇。眼睛越來越重,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折丹感覺有東西放在自己的唇上,睜開眼隻見流螢一隻手放在自己臉上,一隻手放在唇邊,坐在那都能睡著,折丹輕笑出了聲,在流螢的之間親了一口,起身將人兒放在雲上,一個白白的薄片從流螢袖中探出,折丹好奇地拿出來看看,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小像,折丹心底的甜蜜慢慢劃開,小心地放在自己的胸口。摟過流螢,在她嘴上溫柔地親了好一會,才又睡回到雲上,幸福地相擁而眠。
身下的雲朵自覺地一路飄到了東極山的上空,停在那,卻沒有落下來,似乎是不忍叫醒二人。焱兒每日呆呆地坐在山門口,眼巴巴地等著二人忽然有一天出現在他眼前。不遠處飄來一片雲彩,焱兒沒有在意,眼睛盯著地麵,頭頂上一片陰影擋住了陽光,焱兒不滿地抬頭看了看,隻見那片雲像是和他作對,直接停在他的上空。他隨手一揮,雲彩揮到了遠處,不一會,又飄了回來。來回數次後,引起了焱兒的好奇,他躍上雲頭,定定地看著兩個相依偎熟睡中的人。
他不敢相信閉上眼睛啪啪狠狠地給了自己兩個巴掌。疼,他緩慢地睜開眼睛,人還在。“啊……”他激動地大叫了起來,驚飛了東極山上的仙鳥。二人也在這聲驚吼中嚇醒了。
焱兒興奮地緊緊摟住流螢,“瑩姐姐,我就知道你們還活著,太好了,你們終於回來了。”
流螢被嘞得快要喘不過氣了,還是在折丹的幫助下,眼前的少年才不情願地放開她。她不確定地叫了聲:“焱兒?”語氣中充滿了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