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離煊帝君隕滅(1 / 3)

【【序章:離煊帝君隕滅】

崇吾山一千多裏的西北之地,有一處叫峚山的地方,山中常年有玉膏流出,這種玉膏是專供天帝平日享用,地位一般的神恐怕是連樣子都無緣得見。一般的神可不包括正在向山頂慢悠悠走來的一白一紅兩個身影。此時正處於秋冬更替之時,雖然說神界靈氣充沛,此處更是靈氣最純淨之所,可天地萬物也要遵循自然法則,是以隻有峚山上特有的丹樹兩千年都沒有開花,今年巴巴的在樹梢上稀疏的開著幾朵五顏六色的花,雖然花數屈指可數,可這屈指可數的花卻映襯著整個山頂光華奪目,讓你的眼睛不忍移開,它似乎是有一種魔力,吸引著你靠近,倘若是神力不夠,長時間待下去有可能神誌不清,最後甚至會隕滅,可是剛剛上來的兩位大神卻看得很是一副悠閑自得。

“清淵,你說這花有什麼的好的,不就是用玉膏灌溉的,花好看,聞起來也不錯,果子更好,可是這多少萬年了,總共也沒結幾個果子,你說,神魔兩族為了這有可能不存在的果子前仆後繼的來送死,當真是一群鼠目寸光的家夥。”說話的這人正微眯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看著寥寥無幾的幾朵丹樹花,或許是正對著陽光,有些刺眼,他稍稍移了目光,眼神中絲毫沒有隱藏他特有的吊兒郎當的氣質。

“吃了它的果子,可提升幾千年年的修為,你我這樣的自然不會將它當做什麼寶貝,可上千年的修為對於苦苦修煉的旁人來說,是一種捷徑,也正是這一捷徑,才會有那麼多的神魔為它癡迷。”站在離煊身旁的男子溫潤如玉一席月白色長袍,隻有衣領處用金線繡了絲絲祥雲,衣著簡單,卻襯的他更清秀俊雅高貴不凡,臉上若有若無的微笑,似乎這天地萬事萬物都入不得他的眼近不得他的身,即便是這樣,你還是想要靠近,就像這丹樹花一樣,充滿了迷人的魔力,想讓你奮不顧身的傾身。

離煊斜了眼看著神思淡淡的清淵,知道他又想起了數萬年前的那樁隱事,不願看他傷心,輕輕一躍,飛上樹梢定住,正欲摘取一朵丹樹花把玩。

突然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人還未到跟前,聲音已先到了。“離煊帝君,萬萬摘不得啊!”

離煊手指並未離開那朵嬌豔的花,玩世不恭的看著來人滿臉的焦急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戲謔道:“哦,你知道我是誰了?本帝君能看上它,對它已是極大的恩寵,有什麼事是本帝君做不得的。怎麼的我就摘不得?”說完,還不忘用眼風掃一眼山神。

這位山神素來知道這位帝君大神的名頭,今天不幸遇到已是流年不利,恰巧人家又看上了天帝的丹樹花,他那個神經哆嗦,冷汗嘩嘩的冒出來,心底一萬個聲音祈禱自己能看到太陽回到湯池。可是再哆嗦,禮數還是要做足了,“小神參見太子殿下,參見離煊帝君。”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山神不時的撩起袖子擦拭額頭,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可苦了他。“額,這個,這個,帝君身份尊貴,這丹樹花萬不能和您相提並論,您能看上它,已是它極大的福氣,可是這畢竟是天帝下旨,沒有他的旨意任何神仙都不能靠近峚山,當然,如果您當真喜愛,其實可以去像天帝討一份旨意,您二人的身份,別說是這花了,比這更珍貴的天帝也絕不會舍不得的。”山神小心翼翼的說著,又不時的看向清淵,他們這位太子殿下,天上地下再也沒有比他更好脾氣的人了。

清淵無奈的搖搖頭,“好了,離煊,你再不……”話還未說完,臉上的神色微微一變,他向離煊對望一眼,也明顯感覺到離煊眼神中的震撼。一股很強的魔力自天邊傳來,還沒到跟前,已然令峚山的靈氣渙散,丹樹上的花也開始凋落。倆人知道,他二人或許不是對方對手,在對方還未到之前,先讓山神麻利的搬救兵去了。

隨著黑氣的逼近,清淵離煊二人有了一絲驚慌,能散發出如此巨大一團的黑氣不是普通的妖魔,而是上古遺留的凶猛魔獸封豨,它噴射出的毒氣雖然不能毀天滅地,卻也相差不離,這種魔獸他們這種活了十幾萬年的神也隻在神魔論中看到過,而在這,峚山,離天宮如此近的地方出現,代表了什麼,兩人自然知道事態有多嚴重。還未給思考的時間,毒氣直接向他二人麵門砸去。清淵急忙避開,離煊使出鳳凰之火暫時讓黑氣稍微的削弱一時,隻一時的功夫也足以讓兩人有了一點點的希望。魔獸感受到鳳凰之火正在向他聚集,也不分散功力對付兩人,而是集中魔力像清淵飛來,清淵念動箴言,招來天地靈力做了一個天然屏障,黑氣的逼近,屏障越來越弱,清淵來不及避閃,生生黑氣腐蝕掉了一部分靈力,衣服上絲絲點點的血跡,像極了魔界的摩挲花,冷豔妖異。眼看著封豨的魔氣將清淵的靈力魔化掉,離煊顧不得其他,集中畢生靈力使出鳳凰一族最厲害的幻滅之術將封豨封在鳳凰之火中。

幻滅之術隻有上古神獸鳳凰一族可以修習,這也是他們生而所有的一種能力,離煊雖然已承襲帝君之位,可畢竟隻有幾萬年的修為,窮極一生使出,也隻能落得封豨被封印在鳳凰之火中,而他的即將隕滅。清淵自然清楚幻滅之術的後果,努力的將自己的靈力輸入離煊體內,重傷之後又大量的消耗靈力,清淵的臉上已有了一層死灰之色。

離煊用最後一點靈力將清淵彈開,眼神還是一樣的玩世不恭,“為了一個妖怪這次真要死在這了,死了也就算了,最丟人的那個死妖怪居然隻是被封印了而已,哎,清淵,你以後可要好好練習法術,萬一哪一天死妖怪出來了,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啊。”離煊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繼續說道:“不過不用太傷心,我們鳳凰一族最大的本事可不是幻滅之術,而是鳳凰涅槃重生。別怪我這個做朋友的不夠義氣啊,告訴你一個秘密,重生後我可是個女仙,近水樓台先得月,可不能便宜了別人。”離煊的聲音越來越弱,隻剩下氣若遊絲。他看到清淵眼底透出的絕望,他知道自己的離去對眼前這個永遠一副溫潤如玉的好友預示著什麼。

“等兩萬年,兩萬年後你就可以看到一位美貌如花的女仙。其實,對於神而言,兩萬年,也不是太久……”大限已到,離煊一點點的消失。此時四海八荒的奇珍異獸奇數鳴叫,這世間再也沒有鳳凰一族,從此,鳳棲於凰隻是傳說。

清淵呆呆的望著遠方,他是天帝的第二子,也是天命所受下一任天帝,人人尊崇羨慕,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所愛所珍視的卻都離他而去,他的母妃生他時靈力耗盡而亡,他唯一的摯愛芷曦死了,現在他最好的朋友,或許他才是那個最該死之人……

等各路援兵到的時候,隻看到魔獸已被封印在峚水之上,清淵殿下重傷昏迷不醒,天地間已恢複了往日的威嚴。

【第一章】

((01帝姬水琴))

距離封豨被封印已過了兩千年,清淵的傷勢也在慢慢好轉,終於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傍晚醒來。消息一傳開,天宮中各路神匆匆過來表示慰問,章台宮的眾人忙碌了一晚上,最後還是天帝下旨,太子殿下傷勢未愈,需要靜養,才終於送走了最後一批神。宮裏的宮人素來知道他們家殿下的秉性,不喜歡太熱鬧,眾人點清各位神仙送來的慰問品後,隻留下一兩個小童照顧清淵,除了主仆三人輕微的呼吸聲,偌大的章台宮瞬間安靜了下來。

一輪彎月從不遠處照進了寢殿,此處的月光並沒有凡間看上去多情朦朧,更多了一絲清冷,透入骨懷的淩冽。清淵披了件外袍,走出寢宮,睡了兩千年,當日受封豨的毒氣所傷,靈力還沒有恢複,剛走了幾步,身體內一陣疼痛,臉色也更加慘白,額頭上的冷汗夾雜著微弱的月光,晶瑩剔透,仿佛他整個人也變得透明起來。清淵扶住身旁一顆扶溝樹,眼神哀傷沒有了往日的溫潤,周遭的氛圍多了幾分月色的清冷。“二哥,你的靈力還沒有恢複,這樣出來,真是胡鬧。”一陣銀鈴笑聲靈動的傳來,小姑娘臉上還有一絲孩童稚氣,可這並不妨礙她研姿俏麗,一身水粉色宮裙,一張明媚的笑靨使這清涼的夜增添了動人的溫暖。

清淵轉身看著這個妹妹,一抹明亮的微笑自眼底溢出,他這個妹妹,天上最小的帝姬水琴,從小古靈精怪,卻又不失身份,更是大大的一副熱心腸,受到天上一眾神仙的寵愛和格外的寬容。這位小帝姬從來對於修習法術和學習天經閣裏的知識無半點長進,倒是天地間無處不在發生的八卦新聞了如指掌,卻還大言不慚說自己小小神齡對天地萬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簡直就是一個天才神女。

“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清淵寵溺的扶了扶水琴鬢邊的一朵歪掉的粉色的扶桑花。

“人家當然是想你啦,二哥,你都睡了兩千年,我都快悶死了,那個封豨真是討厭,父王這兩千多年不讓我隨便出宮,大哥又永遠高高在上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討厭死了。對了,我們有大嫂了,西王母的四女兒瑤姬姐姐,哦,現在要改口叫嫂子啦。小時候我們還經常在一起玩呢,大哥能娶到這樣的好媳婦,真是,真真是天大的好福氣。”水琴劈裏啪啦憤憤不平的說了一大堆,清淵聽得略有無奈,他們的大哥肯定是這兩千年又得罪了小魔頭,不然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評連連?

水琴的嘴巴撅的老高,想起大哥一臉的不高興,突然又“呀”的一聲,似乎又想起此番來的目的,拉住清淵的胳膊朝殿內走去,賊賊的一雙大眼睛來回轉動,殿裏的兩個小童識趣的走了出去。這才著急獻寶似的拿出一顆通體發亮的珠子遞給哥哥。

清淵自然認得珠子,驚歎的已說不出話來。他記得還是在水琴五千多歲的時候,被父王走後門送去西天佛主處求佛主親授佛理時,一次和珈藍菩薩下棋時贏得的一顆靈珠,這顆靈珠受天地靈氣滋養,又有西天佛法熏陶萬萬年。他清楚的記得,那時水琴拿到的隻是一顆彙集天地靈法的靈珠,裏麵是沒有丹珠的。不然珈藍菩薩死活是舍不得拿它來做賭注的。據上古留下的書籍中記載,靈珠中孕育丹藥幾乎隻有在上古古佛大神中才能寥寥數人有機緣。自水琴拿到靈珠,短短數萬年光景,卻已有一顆極小的丹珠,火紅的一層暈色,讓人感覺有強大的靈力在靈珠中集聚。清淵握住靈珠,感覺有一股溫暖的靈力正源源不斷的流入他的體內,一盞茶的功夫,全身通透,說不出的舒服,靈力似乎比之先前更精進些。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水琴,驚歎自己妹妹的靈力可以如此純淨,無欲無求,沒有絲毫的欲念。

清淵自然知道此事重大,除了傳聞中西方佛祖處有一顆孕育丹珠的靈珠,當今天地間,也隻有妹妹手中的這顆了。況且丹珠的靈力遠比天帝的丹果更醇厚。他本想再叮囑妹妹兩句,可想起方才妹妹的舉動,他明白了。妹妹雖然在很多事情上不靠譜,這並不代表不清楚厲害關係。

月涼如水,這個夜,注定了他無法安睡。

((02東海神君大婚))

不知不覺中兩萬多年就悄悄的過去了,離煊說的對,對於神的一生而言,兩三萬年真的不算長。在這兩萬多年裏,峚山的丹樹又開過一次花,結了十枚果子,父王賞了他一枚。他又去封豨封印的地方巡視過幾回,還有海內海外大荒之外的地方,天帝在凡間的都城他都一一找尋過。絲毫沒有發現離煊醒來的跡象。

這次在大荒之東的大壑剛收拾完一個犁?的妖神,就接到精衛送來天帝旨意,父王讓他回來的路上順便去參加東海龍神的婚宴。剛承襲了東海龍位幾百年的龍神娶的正是大地之母女媧神族後裔,即便是尊貴如西天佛祖和天帝這樣的大人物,也要備厚禮派一位身份不俗之人前去觀禮。這高高在上的天宮,除了天帝,最尊貴的莫過於他這個下一任天帝了。

清淵趕到東海時已是兩日後,東海山空祥雲朵朵,香霧繚繞。或許是這次來參加婚禮的神大都是身份高貴,東海海麵上硬生生移出了一條五米多寬的水路,上麵鋪著華麗的織女所織的雲錦,路兩旁栽種了幾十棵時雨花,淡黃色的花香氣沁人心脾,和著海天一色的清透,不自覺的會讓你心境平和安詳。走到路的盡頭,有三三兩兩的神仙們正在交流著什麼,清淵並沒有刻意的去聽,無奈耳力非凡,還是有幾句落在了耳中。“看這位東海神君的派頭真是比上次越女出嫁的排場還要大,隻看這婚宴的講究,怕是也隻有天宮裏那幾位才能壓倒一籌啊。”說話這人,清淵依稀記得是哪一座仙山上的真君,一大把年紀沒想到也愛八卦,如果小妹來了,一定能和這些人交流的甚是激動。想起水琴,清淵眼角的笑意深了許多。正要往龍宮走去,早有殿官去請了東海神君,一陣浩浩蕩蕩的神眾先他一步迎出了宮殿外。固然神君這次娶的是大地之母的後人,身份地位自然提了好幾個品級,可是這些神也萬萬沒想到,天界來的神竟然是他,下一任的天帝,這該是何等的恩寵。本來熱鬧的氛圍隨著他的到來,似乎安靜了不少,剩下的就是各種請安問禮。

“不知太子殿下駕到,小神有失遠迎,望殿下贖罪。”畢竟是東海神君的地盤,神君一套完整的禮儀下來,一盞茶的時間也就沒了。站在東海神君身邊的正是西天佛主坐下的珈藍菩薩。清淵上前一步行禮,兩人因為水琴的關係已是舊相識,況且兩人私交甚好,因著珈藍菩薩兩萬多年前參悟佛理而入定,後而他又受傷種種事情,兩人已有快兩萬年的光景未見麵,這次能在東海相遇,倆人相視一笑也就明白了各自的心思。

看著一眾神仙尾隨而後,清淵神色溫潤,對著眾仙說道:“這次我是奉了天帝的旨意前來道賀,所以,我也同你們一樣,是來向東海神君討杯喜酒,這裏不是天宮,切莫因為我亂了主客,都散了吧!”眾神又是一陣歌功頌德的說著他們的太子殿下是如何的謙虛有禮卻又不失天宮威嚴,如何的識大局懂大體,如何是他們之福,天地之福。

珈藍笑著打趣道:“真是越來越有未來天帝的樣子了。”

“可是你入定一萬年,卻還是沒有菩薩的安詳。”清淵手裏拿著一個水晶茶盞細細把玩著。

“哈哈,這才是年輕的神該有的朝氣,你怎麼和水琴一點也不像呢。”其實,他知道,清淵生而就被天地所選中,從小受嚴苛的禮法束約,長成這樣的心性已是難得。可是他心底還是有一絲擔憂,對這個相識數萬年的好友太過了解,所有的一切隻願自己一人承受,這幾萬年來所失去的至親好友,早已讓他的內心千瘡百孔。珈藍在眼前的珊瑚從中隨手一揮,化出一盤棋局,黑白兩色的碧玉棋子在用海水所化的桌上像是一副簡單的水墨畫,意境之美。“離婚宴還有半日,這樣坐著也是無聊,不如我們找點趣事做。”

清淵看著這幅棋局,初看時棋麵上平實簡單,再深究下去,似是置身一個無形的虛幻之中,大千生靈數億萬,每走一步,棋中又是另一番光景。看著氣定神閑的珈藍,如此靈力之高深,讓他自歎不如。“恭喜,法相又精進了。”

隨著兩人手中的棋子落定,在外人看來棋麵上還是一副普通的棋局,隻有下棋的兩人知道此中玄機,棋中每往前一步,虛幻之中有無數條微弱的光吸引著你一步步往前邁,太多的路你又本能的想後退,每退後一步,所有的幻象突然消失,世界陷入無盡的漆黑,你隻能向前,雖然一時間不能找尋到那條金光大道,隻要你向前,希望總是存在的。一局棋在變幻萬千中落定,清淵定定的看著棋局,棋麵上還是一個簡單的如一個剛學會對弈的小童所下。他若有所思,臉上一派的如沐春風。

一切過往皆如煙雲,抓不住也留不下,放下,萬般自在。

一陣悅耳的禮樂聲想起,負責此次鼓樂是新娘子從女媧殿一起陪嫁的司樂部,四海八荒都難得聽到如此動人的鼓聲,也許是自己家神女的大好日子,司樂部的樂手更加賣力。新郎官臉上按耐不住的歡喜,一身深紫色吉服,衣服上用金線繡了幾隻躍躍欲飛的八爪金龍,顯得東海神君格外的神氣。

在禮官的的指引下,十六位身穿宮裝的侍女分為兩列慢慢向前走來,鼓樂聲再次響起,新娘在喜娘的攙扶下,邁著優雅的步子,從容走來。觀禮群中不時傳來唏噓聲,隻看那曼妙的身姿,就知道新娘長相定然也是極美的。新娘子身穿大紅嫁衣,嫁衣上一朵朵祥雲仿若天邊的霞光,兩隻鳳凰栩栩如生盤旋其上。大紅蓋頭上垂下的流蘇剛好到脖頸處,鎖骨若隱若現。嫁衣擋住了繡鞋,隻聽得走路時有鈴音傳來,有心細的神仙發現新娘子的左腕上帶著兩隻玉鈴鐺,五顏六色。在盛大的禮樂中,東海神君深情的朝新娘走去,在所有神的注視下,牽過新娘的手,走到東海最聖潔的碧翠池兩旁,準備完成最後的儀式。

突然,一聲憤怒的叫吼聲打破了喜慶的氛圍。“阿音。”來的人聲音的悲切,讓人無不動容。

新娘子仿若沒有聽到那一聲嘶吼聲,依舊高貴優雅的朝新郎官走去。

東海神君望著遠方,似乎是認識那個聲音,臉上神情緊張,完全沒有了開始的神氣,腳步有些遲疑卻不敢向前邁出一步。當他看向新娘時,終於鼓足勇氣賣出那艱難的一步,腳還未落地,一股強大的靈力毫無預兆的直接打他的死穴,東海神君麵如死灰,他知道自己避不過,卻也不打算避開,這樣的結局或許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