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見繁華 入職工廠(1 / 3)

遠芳出生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那裏四麵環山,通往外界的唯一公路還未鋪上水泥,一到梅雨季節,又是塌方又是泥濘,根本無法走人。未受汙染的空氣倒是清新,一口吸入,直至心底,心曠神怡,山澗的泉水清澈無魚,那種透明猶如無物,門前的那條小河,是洗衣的好去處,到了夏天,把腳泡在水裏,不知名的小魚就會試探性地遊過來,輕輕地咬你的腳,癢癢的,特好玩的,腳一動,小魚四散而開,不一會兒,又過來了,跟你嬉鬧著。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偶爾傳來的狗吠聲,讓你以為自己似乎來到了世外桃源,可這種桃源生活已經不再讓人向往,村裏的孩子讀完初中,各尋門路來到城市打工,遠芳就是她們當中的一員。

山裏的孩子總是向往大海,大海給他們無限的想象力,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是那麼浪漫,那麼溫馨,金色沙灘,無邊大海,是那麼神秘,那麼誘人。遠芳一群人來到了海濱城市——浦城,一個不大的二線城市,據說以前是個小漁村,改革開放後,迅速發展起來,沒有北京上海等大城市的文化底蘊,當地人倒也樸實,容易接納外來客,也正是外來客的到來,讓這個二線城市更加繁榮昌盛。

那是個夏季,遠芳第一次遠離父母,來到了向往中的城市——浦城,下了火車,跟著人潮湧向出口,天生沒有方向感的遠芳分不清天南地北,四周環境都是陌生的,有點膽怯,有點恐慌,出了出口,東張西望,希望瞄到約好的同村一位姐姐——敏巧,敏巧說好了要過來接她的,找了一圈,沒見到,遠芳不敢走遠,回到出口處等待,略顯疲憊的臉有著城裏人難見的清純,皮膚特別白,烏黑的大眼睛不染纖塵,警惕地看著身邊走動的人群,有一個頭戴鴨舌帽的男子,手上捧著一大疊本地地圖,背著一個大挎包,裏頭裝著報紙,雜誌,旅遊廣告等,吆喝著“最新地圖,最新地圖,5元一張,要不要,、、、、、、”個頭不高,也就1米50出頭,第一眼隻能看到他身上掛的東西,再仔細瞧才能注意到他那張滄桑的臉,特別黑,可能是經常在外奔波,還有海風的吹拂的緣故。靠著牆壁邊,還有一位中年男子,手裏也拿著兩張地圖,但並不賣,一直在觀察著遠芳,過了兩三分鍾,走了過來,“妹子,第一次來浦城啊,找工作嗎?一個月2萬塊錢的工作,要不要。”遠芳一聽到工作,眼睛一亮,她就是過來找工作的,對方也友善,所以有點討好回話:“真的,在哪裏做?”“酒店啊,很輕鬆的。”遠芳半信半疑,同村的姐妹月收入大多在2000元左右,什麼工作一個月有兩萬元的收入,就是這麼一頓疑惑,她警惕了,“不了,謝謝!”她提著那個大包走了幾步,遠離了那個人,心理有點怕怕的,還好那個人也不再糾纏她。

看著馬路上那些橫穿的人群,忙忙碌碌,行色匆匆,互不相識,互不打招呼,遠芳總覺得怪怪的,在村裏,你從村頭走到村尾,見到的每個人都要和你說上幾句,大家也不忙,顯得親近多了。城裏的人就不一樣,冷漠無情,自家各掃門前雪,互不相幫,互不搭理,這種生活遠芳想想都有點恐懼。時間過得特別慢,遠芳一顆不安的心越發躁動起來,敏巧桑桑來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上堵車。”“沒事,也沒等多久。”遠芳總是那麼善解人意,其實在看到敏巧的那一刻,她心理就像海麵閃過的那片曙光,一下子豁然開朗,最重要的是不再害怕。兩人各提大旅行包的一邊帶子,遙遙晃晃地往公交車站挪去。敏巧穿著一雙紅色高跟鞋,黑色A字短裙,紅T恤,時尚,清新,把她的身材襯得凹凸有致,就是跟遠芳共同提的那個大包破壞了她的形象,因為包的重量,身體無法保持平衡,走路一拐一拐的,實在別扭。遠芳跟著敏巧的步劃走,有點像從鄉下來過來看親戚的小丫頭。

坐上公交車,輾轉了十幾個站才到敏巧她們租住的地方,一路上,車水馬龍,特別擁堵,兩旁的高樓大廈遮擋住大部分光線,從陝縫射下來的太陽光好像更猛了一些,遠芳特別不習慣,視野不開闊,呼吸的空氣中夾雜著一股汽油味,讓人想嘔吐,空氣中的灰塵特別多,看上來有點朦朦朧朧的感覺,讓人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