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什麼都沒關係，我聽你的，你隻要知道，你是我的主人，你可以使喚我，這就……這就夠了……”
吳鳴帶著哭腔，斷斷續續的，聲音啞著，分外可憐。
唉……
石明鋒聽著這話，心裏有種陌生的酸楚感。
半晌，石明鋒道：
“我有對你承諾過什麼嗎？”
“有啊。”吳鳴道。
石明鋒心裏一緊。
“你說過，兩年以後，就回國，讓我安心等著。”吳鳴道：“然後你出了車禍，不到兩年就回來了……”
“沒別的了？”石明鋒問道。
“沒了。”
石明鋒鬆了一口氣，竟然還有點悵然。
事實上，是有別的承諾的。不過當時，吳鳴忘了而已。
於是接下來的一個月裏，吳鳴一個個都想了起來。
比如……
“主人主人，陪我去看冰雕吧！”
“不去。”
“誒誒，主人……你以前答應過我的啊……”
“……好吧。”
再比如……
“主人主人，陪我去玩冰壺吧！”
“你自己去。”
“可我不會呀！”
“……不會你還去湊熱鬧？”
“可你答應過要教我的啊！”
“……下不為例。”
一向對這些不感興趣的石明鋒，拉著一張俊臉，被吳鳴拉著跑動跑西。
吳鳴的身體裏像是有個小太陽，渾身有著用不完的能量。
好吧……
冰雕還算好看，冰壺還算好玩……
滑冰呢，吳鳴摔到的姿勢還挺滑稽……
自己偷偷笑得時候，大概沒人發現吧？
石明鋒想著，已經不記得吳鳴打破了多少他的‘下不為例’。
很多時候，明明已經堅定了想法。可是一看那雙烏黑眼珠裏的哀求，就怎麼也狠不下心來。
已經沒有心力來分辨‘你答應過我的’這話裏的水分有多少，隻是每天看到吳鳴心滿意足的樣子，就會莫名開心。
石明鋒自己無法解釋對吳鳴的另眼相待，隻能‘歸功’於以前的石明鋒。
吳鳴對以前的自己來說，算是什麼呢？怎麼會如此在意？
“主人主人，我們一起去泡溫泉吧~”
吳鳴從身後抱住石明鋒，道。
石明鋒警告過吳鳴很多次，不要這樣摟摟抱抱的，有傷風化。
然而每次都被吳鳴‘嘿嘿嘿’笑著模糊過去，最後石明鋒也不警告了。
沒辦法，沒用啊，隻能委屈一下風化了。
“沒時間。”石明鋒道。
“就一會兒會兒！”吳鳴用拇指和食指比劃著，一雙大眼睛裏滿是期待。
“這個溫泉有什麼特別之處麼？沒有的話，我不去。”石明鋒還是軟了態度。
“它特別好看！”吳鳴認真道。
“……”
不管是用了多不靠譜的理由，反正吳鳴是把石明鋒拖到溫泉了。
到了地方，石明鋒覺得，以吳鳴的文化水平，用‘特別好看’四個字，也是可以理解的。
古風的溫泉，青磚黛瓦。
進了門便是一條回廊，廊內每三步便掛著一個紅色燈籠，焰光透紙，朦朦朧朧的灑下一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