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從吳鳴第一次叫他主人那天,就種下的種子。
慢慢生根……發芽……
最後,終會結出獨占欲的果子。
按照正常人的想法來說,石明鋒對吳鳴做的事,遠遠超出了主從範圍。
那麼親密的觸碰,哪裏是一句‘我幫你’就能隨便幫的?
而吳鳴這一晚上,隻顧得上害羞緊張,沒敢多想。
石明鋒則是覺得,自己是吳鳴的主子,做什麼都該理直氣壯。
誰也沒有點透,誰也沒有多邁出一步。
感情這種事,總是要看時機的。
早一點,兩人會因為稚嫩而受傷。晚一點,兩人會因為錯過而受傷。
日後,當石明鋒看著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吳鳴時,便覺得,連苦難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世上的真摯情感,有哪個不像海蚌一般,經過打磨和時光沉澱後,才孕育出珍珠呢?
然而當時,他們的確是吃了不少苦的……
“我能……不去麼?”
吳鳴還是有些怕他幹爹的,說話細聲細氣的,也從不敢忤逆。
但是一句話就把他支到保鏢訓練場,實在讓他難以接受。
石振明坐在木質椅子上,左手搭在扶手上,幾個手指輪班敲著扶手上紋路,另一手夾著煙,吞吐之間帶著沉沉的煙霧。
吳鳴是討厭煙的,但是看石振明板著的一張臉,隻能低眉順眼的憋著氣,不漏痕跡的往窗戶方向靠了靠。
“我養你來,可不是把你當主子供著的……”石振明聲音渾厚,帶著胸腔裏低沉的回音:“不辦事兒怎麼行呢。”
“嗯。”吳鳴應聲,接著抿了抿唇,道:“那要什麼時候去?”
“明天準備退學手續,後天跟我去訓練場。”石振明道。
“主人……知道了麼?”吳鳴小心翼翼問道。
自己現在的主人是石明鋒,若是石明鋒不願意自己進訓練場過與世隔絕的日子,那麼幹爹也不會不尊重他的意見吧……
可是,隻見石振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他知不知道,已經不重要了。”
吳鳴一時怔愣,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石振明隻道:“他會告訴你的。”
與此同時。
“我能……不去麼?”石明鋒道。
石華城拉下一張臉來,道:“出國深造,你覺得不好?!”
石明鋒抿唇,沉聲道:“沒什麼不好。”
說是出國留學,其實是在給別人騰地方。
石華城怎麼想的,石明鋒非常清楚。
二叔帶來了一個十二歲的男生回來,據說,是二叔的私生子。
但是不管是不是私生,總之,他身上流的,是石家的血液。
他知道,石華城在想,在選。
一個偌大的石家,總不能交到一個外人手上。
即使,這個兒子還算討人喜歡。
石明鋒自嘲的輕笑一聲,他不介意憑空出來一個挑戰。
如果這個石家這麼輕易地就讓他繼承了,反而缺少了幾分意思。
隻是……
“那吳鳴呢?”石明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