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
已經是joseph和adonis相處的常態。
joseph問一句，adonis答一句。
平淡的反應，平淡的表情。
無論joseph做什麼，都是順從。
說起來，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但是joseph卻總有一種無名火。
joseph下意識的把手臂勒緊，讓adonis貼的自己更近。
“羨慕他們麼？”joseph輕聲問道。
adonis沉默半晌，道：“他們很幸福。”
水晶吊燈亮的有些刺眼，joseph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
但是有些話，他真的很想說。
adonis垂著眸子，很平靜，像是一幅畫。
joseph突然有些煩躁，他希望adonis跟他更多的反應。
他甚至覺得，當初adonis的反抗也是好的。
然而這樣的想法隻有一瞬間，如果adonis再用那種厭惡的眼神看著他的話……
“洗澡了麼？”adonis突然問道。
“還沒有。”joseph道。
“那一起麼？”adonis問道。
joseph愣了愣，狹長的藍眸在白熾光的反射下有些發亮。
這是adonis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有這種要求。
“好。”joseph道：“我去放水。”
adonis看著joseph走進浴室的背影，舒了一口氣。
剛才，他感受到了joseph的不良情緒。
他很害怕。
神經過敏一樣對joseph的煩躁保持著高度的警惕，這是作為人類對於危險的本能反應。
adonis看了一眼窗戶，窗戶裏映著的自己，有些惶然，一副苟且偷生的小人樣子。
adonis抿了抿唇，兩步上去用力拉上了窗簾，皺緊了眉。
他心有不甘。
卻無能為力。
浴室的門打開，joseph走了出來，道：“水放好了。”
joseph挽著衣袖，白色的襯衫上有些水漬。
adonis恍然間，居然有種莫名的熟悉和安心的感覺。
就像是很久之前，joseph從浴室裏出來，道：“少爺，水放好了。”
十多年了啊……
joseph已經不是當初的joseph，不是寄人籬下的保鏢……
反而自己，是對方的禁臠。
“櫃子裏放的天竺葵精油……怎麼沒用過？”joseph問道。
“我沒有翻過櫃子，以為裏麵是空的……”adonis一臉迷茫道。
天竺葵精油，adonis以前，最喜歡的。
“要按摩麼？”joseph口氣有些生硬。
“……嗯。”adonis點了點頭。
歐風的浴室，幹淨的金屬感。
蓮蓬頭還滴著水，在浴缸裏蕩起一圈圈漣漪。
adonis趴在浴缸邊上，用手臂撐著腦袋，joseph在身後，將精油倒進手掌裏，焐熱。
他記得當初，adonis的肌膚是很嬌氣的，受一點涼就會起雞皮疙瘩。
每一個細節，joseph其實都記得。
就像是有些人，不管發生了多少事，仍舊念念不忘。
精油在身體上揉開，joseph的手法還是非常熟練。
他扶著adonis的肩膀，突然道：“很早以前，我對你，就有這種想法了。”
joseph聲音輕輕的，像是在喃喃自語。
“嗯？”adonis側頭，水汽蒸的他臉頰發熱。
joseph把臉貼在adonis的後背，嫩滑白皙的皮膚在手掌中慢慢發紅。
頭發在後背上，癢癢的，adonis不安地動了動。
joseph坐了起來，將adonis攬在懷裏，抱著。
“那個時候，你怎麼想我？”joseph下巴搭在adonis的肩膀，問道。
adonis眨了眨眼睛，手覆在joseph的小臂上，小心翼翼問道：“什麼時候？”
“就是……大概十五歲的時候吧，我給你做按摩的時候，心裏就已經……”joseph說著說著，突然笑了，道：“當時，你還問我是不是想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