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什麼閃失,叫自己怎麼原諒自己。
南宮翎看到屋中一片黑暗,便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霎時間眾人便安靜了下來,隻剩下火把燃燒的嗤嗤聲。
不等南宮翎說話,梅曉月嗔怒的聲音便傳了出來:“誰呀?吵死了!還要不要本宮休息了?”
“月兒,是朕!”南宮翎的聲音裏透露著一種急切。
聽到南宮翎的聲音,梅曉月的聲音緩和了下來,道:“原來是皇上呀!不知道皇上這大晚上的弄出這麼大的陣仗意欲何為呀?”
南宮翎柔和的說道:“月兒,今晚宮中有刺客潛入,剛剛有人看到刺客進了無憂宮,朕擔心你,就過來看看!”
“多謝皇上好意,本宮早已睡下,並沒有看見什麼刺客,皇上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梅曉月打了一個哈欠,慵懶的說道。
不知怎麼回事,南宮翎的心中總有一絲不放心,似乎有人在在窺探他最重要的東西,他寵溺的道:“月兒,還是讓朕看看放心!”
屋裏的梅曉月眉頭一皺,不悅的道:“皇上這是不相信本宮?既然如此,那本宮還是從何處來,回何處去吧!”
不得不說,梅曉月這一句話便抓住了南宮翎的軟肋,他心中一陣苦笑,幾次欲言又止,終於還是隻說了一句:“朕怎麼會不相信月兒呢?好吧,朕就不打擾你了!”
南宮翎本是來看梅曉月的,但此刻梅曉月的聲音裏已經流露出了明顯的不悅,再說什麼也隻能破壞兩人之間奇妙的關係,徒增煩惱而已。算了,隻要她還在自己的身邊,哪怕隻是看著也是幸福的。
屋裏的梅曉月終於鬆了一口氣,道:“本宮已經脫衣睡下,不便恭送皇上了,皇上自便!”
南宮翎搖了搖頭,正要轉身離去,卻感覺到腳下黏黏的。於是,他示意一個侍衛拿了火把過來,地上是一灘鮮血。南宮翎眉頭一皺,心道:“難道刺客就在房中?月兒為什麼要騙朕?究竟是什麼人值得她這樣保護呢?”
南宮翎心中突然有了一種進去問個究竟的衝動,但是步子沉重的一步也無法邁出。他進去又如何,眾目睽睽之下,如果刺客真的在裏麵,他該如何處置?處死她?幽禁她?
南宮翎的心中一陣的絞痛,在他的月兒麵前,他是帝王也好,是平民也罷,終究都隻是輸罷了,誰讓自己愛上了她?他仿佛失了魂一般,無力的揮了揮手,道:“去其他地方!”
說完,南宮翎便帶著大內侍衛離開了無憂宮。隻是臨走前,回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屋子。那一眼,說不清是什麼味道。
自然,折騰了一晚上,侍衛們也沒有抓住刺客,南宮翎卻似乎對這樣的結果不以為然,一切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梅曉月等到眾人終於走遠,揪著的心終於徹底的放下。她摸著了火折子,先點亮了燭台上的蠟燭,再點亮了宮燈,屋子裏頓時亮了起來。
梅曉月探了探嶽天霖的鼻息,很微弱。雖然剛剛已經幫他點穴止血,但他的臉色還是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十分的蒼白。
梅曉月看著地上的嶽天霖,道:“必須要盡快拔刀,否則會有生命危險!算了,管不了那麼多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就賭上一會吧!”
梅曉月在房中一同亂找,還真給她找到了一些紗布,金瘡藥和跌打損傷膏之類的藥品。梅曉月自然不知道,這是南宮翎特意吩咐小娥為她準備的,怕的就是她萬一有個什麼磕磕碰碰。
梅曉月將燭台放在了地上,準備好了紗布,雙手顫抖的握住了刀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猛地一拔,頓時鮮血便噴了她一臉,嶽天霖也因為痛極悶哼了一聲。
梅曉月將刀扔在了地上,左手用一疊紗布按住了傷口,右手再一次在傷口周圍點了幾下,血湧出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然後她也不管什麼金瘡藥呀,跌打散呀,一股腦的全都倒在了傷口之上。
梅曉月用衣袖胡亂的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拿起一卷紗布小心翼翼的替嶽天霖包紮了傷口,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著粗氣道:“我能做的就是這些了,能不能熬過這一關就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