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一看到，台下的美食終於可以看清楚樣子，但是這一眼看過去，李初一隻想把自己的五髒六腑全都吐了出來。
桌子上擺滿了大個的果子，這果子不是別的東西，正是來的時候看到的那種人頭一樣的水果，此刻這些水果齊齊看著李初一，嘴角掛著奇怪的微笑。
其他的盤子裏麵也是熟悉的東西，那種軟軟的紅色似血一樣的荊棘條在盤子中間揮舞，紅色的液體不停的從枝條往下滴落。
李初一看到這些枝條上麵除了尖刺，還有一個個小小的眼睛密密麻麻，除此之外，盛放液體的容器竟然是一個個人的頭骨。
看到這一切，李初一目眥欲裂，看著麵前的老族長，你們到底是什麼。
沒想到女子尖刻的笑聲裏麵充滿了嘲諷：“我們，你不會到現在都以為是我們吧，其實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啊！”
組長的表情充滿了癲狂，“那些沙人是我，那個死去的女子也是我，你本來要吃的果實枝條是我，你踢得那個族人也都是我，你所見所聞所知所感，一切的一切其實都是我，你明白了嗎？”
李初一皺起了眉頭，他感覺這個女人瘋掉了，雖然她知道他從忘川一路走來所有的經曆，但是那些怎麼可能會都是一個人呢？
看出了李初一的不行，女子搖了搖頭，“既然你都不信，不如做過一場，你贏就知道了。”
此刻的老族長早就不是那副儒袍男子的打扮了，他的臉變得濃妝豔抹，他的身上套上忘川沙灘的那副金絲軟件，她的臉也變成了女子模樣。
如果不看這個女子的下半身，簡直可以算得上是傾國傾城，偏偏這女子下半身一雙蜘蛛一樣的刀足，破壞了所有的美感。
張口一吐，無數把細小的劍刃朝著李初一飛了過去，而他的那些族人也是做出同樣的動作，細小的飛劍充滿了這整個酒樓。
四周都傳來嗡嗡的聲響，李初一第一次遇到這種大範圍打擊的敵人，根本不知道怎麼抵擋。
“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啊！”還沒等到李初一的金光咒完全施展出來，一把飛劍已經悄悄紮穿了他的肋下，李初一感覺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
“初一！”周婷慌忙抓住了李初一，李初一的身子向後倒去。“嗬，他還算有點意思，至於小姑娘我對你這種殘缺不全的靈魂沒有一點興趣。”
看到李初一已經倒下，那個奇怪的女子倒是沒有繼續動手，而是坐在那裏，饒有興致的端起頭骨所做的酒杯。
“一杯敬往事，一杯敬明天。”女子不知道在亂七八糟的哼著些什麼，而此刻李初一的腦海中看到了奇異的一幕。
諸多年前，有一夥修士有著大能，不知道收到誰的命令，他們集結起來，打算攻占十八層地府。
地府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不會任由這種事情發生，發動了自己全部的力量抵抗。
那一戰打的天昏地暗，地府的的業火燒上了三十三重天，自然他們這些作為炮灰的存在就作為替罪羊被推了出來。
地府自然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要是那麼繼續打下去的話，兩邊都撈不下好，畢竟盯著地府這個大肥肉的不隻是三清那一批人。
地府的屍體積攢了太多，少部分是鬼物，但是大多數卻是第一批下來探路的修士。
李初一從這些屍體裏麵認出了女子的臉龐，也看到這女子被連同其他的屍體扔到了忘川河中。
忘川河本來沒有什麼陸地，隻是由於屍骨數量實在太過龐大，所以硬生生堆出這麼一個湖中小島。
李初一的意識回歸了自己的身體，看著麵前的女子眼神複雜：“前輩竟然是攻打地獄的先遣軍？”
“嗬，什麼先遣軍，我都已經這個鬼樣子了還要那些名頭做什麼？我不過隻是一個炮灰罷了！”
李初一的陰陽眼看過去，這女子的身體裏麵不止有著一個靈魂，亂七八糟的靈魂在她的身體裏麵亂竄，這個女子原來是借著所有人的怨念以這種身份重新活了過來。
“其實我對你們沒有惡意，我出現隻是因為這個小丫頭，你心中的執念是不是深了一點？”女子的話語戳中了李初一的心，他知道周婷的狀態有問題，但是他卻不敢認真地去想。
“什麼時候，鬼醫一脈竟然像你這樣逃避現實了？”不隻是女子，所有的族人轉過來對著李初一齊聲說道，這時候李初一看到了，這些都是一個個披著衣服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