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纏鬥在一處的兩個人都被這巨響和晃動給弄懵了,又見頭頂有碎石塵土落下,地窖之中混亂不堪,兩個人忙分開各自躲避。那放在桌案上的燈燭也被落土撲滅,地窖之中伸手不見五指,塵土嗆人,什麼也看不見。而且震動之中難免會磕著碰著,鳳悠然本就受了傷,此番震動將她一腔血勇都震沒了,窩在牆邊咳嗽,而那秦娥亦不能幸免,她本是不曾受傷,可震動之時她心急如焚就想往外跑去,不似鳳悠然那樣趕緊找地躲避,結果地窖最不結實的那一處基塌落,正好壓在她左腿之上,頃刻之間便將腿骨壓斷了,饒是這樣,她也疼的一聲慘叫。
那基石塌落的地方恰好在鳳悠然身邊五步之處,可等塵土將近,外麵的廚房又被影無憂扔出的小鋼珠炸了個粉碎,隻剩下一些主梁還在燃燒著,地窖口處一片大亮,外頭的天光照進來,竟還是細雨飄飄。
影無憂正好躺在天光照進來的地方,所幸他窩在牆根,還不曾被傷到,身上也隻是落了些塵土,隻是他本就身受重傷,又自己割了自己一刀,已是強弩之末了,這會兒趴在那裏,更是不知是死是活了。
鳳悠然不管在那兒鬼哭鬼叫的秦娥,掙紮著站起來幾步跑到影無憂身邊,拂去他身上的塵土,卻又不敢碰他,隻試探喚道:“無憂,無憂,你還活著麼?你回答我啊!你不要嚇唬我啊!”一聲聲的呼喚硬是無人應聲,鳳悠然眼圈都紅了,咬著牙將影無憂背起來,一步步走出地窖,將他安置在旁邊的回廊裏暫時避雨,她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事,隻知這次多是虧了影無憂救她,可現在,她心裏是又急又怕,急的是這麼大的動靜居然無人來此,怕的是晚晴一語成讖,當真是影無憂應了這生死劫啊!
鳳悠然一時間心亂如麻,手足無措,加上她身上又有傷,肋下疼的要命,眼看著影無憂的傷比她還要嚴重,她卻無藥可救,臨來北戎時,慕容緋喧給了她許多救命靈丹,全都是他辛苦配製出來的,可之前在蘇妖府上,她害怕蘇妖死去,將所有的救命靈丹全都給了蘇妖服下,眼下她身上竟是什麼藥都沒有了,連平日裏不離身的金瘡藥也都在方才的打鬥中遺失了,眼下當真是無法可想了!
她心中深恨,呆怔了一會兒,顫著手去摸影無憂的脖頸,那裏還有輕微的顫動,也還有一絲絲的熱氣,心窩處也還有著暖意,鳳悠然皺眉,將身上的披風脫下丟在一邊,將裏頭還是幹的外衣脫下蓋在影無憂身上,護著他身上的暖意,她皺眉忍著疼痛,忍著寒冷,倒提著長劍,一步一滴血,就要再進地窖去把那秦娥殺了!
“天哪!我的天哪!這是我的院子嗎?怎麼變成這樣了?啊——皇上,你——”
鳳悠然聽見有腳步聲傳來,回身一看,正是水筠澄,身後還跟著冷焰,她微微皺眉,之後冷道:“怎麼,看到我在這裏很奇怪嗎?我原本隻知你心計頗深,算計頗多,卻不知你竟這樣的心狠手辣,完全不把人的性命當做一回事!你根本就不配做人!你所說的老婆子就在那裏麵,她今日不是疼死就是被我殺死,你不要插手!冷焰,將七王子看住!”
誰知她話音剛落,冷焰卻動也不動,鳳悠然皺眉:“冷焰!你想造反麼!”
誰知冷焰嘿嘿一笑,用手往臉上一抹,順手把手裏的東西往別處一扔,嗤笑道:“造反?你看看我到底是誰呀?”
鳳悠然一驚:“鍾靈?你不是死了嗎?”
那鍾靈卻哈哈大笑:“老婆子的手法果然高明,你也被騙過了!我沒死啊,那隻不過是演的一場戲而已,瞧你擔心那白墨人的模樣,我還看不上他呢!他就是個妖怪,誰稀罕!”
鳳悠然抿唇,冷道:“你從什麼時候易容成冷焰的?冷焰在哪裏?”
鍾靈冷笑道:“從你被春霧散迷倒之後,第二天我就假扮成冷焰混到你身邊了,哈哈哈,你的暗衛也不過如此嘛!還是老婆子有手段啊!你今日注定要死在這裏,還去管別人的死活麼!七王子,你快些去地窖裏頭把老婆子救出來,我今日要殺了她,替老婆子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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