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內有隱隱的哭聲,鳳悠然定睛一看,帳內除了垂手立在一邊的太醫之外,就隻有水漣闌的三個太監,為首的是大太監,是小雲子被杖斃了之後頂上來的,這哭聲便是他發出的。
鳳悠然看了他一眼,沒理他,直接走向床榻,將蓋著水漣闌的白布掀開,瞅了一眼,見水漣闌神色安詳,似乎沒什麼痛苦似的,便問道:“你是怎麼發現老北王去世的?你把方才的情形,詳細說與朕。”
“是,”那太醫上前來給鳳悠然行禮,之後便答道,“微臣是晚膳時分離開的,那時候老北王的身子雖很不好,但是脈象還算平穩,所以微臣便親自去給老北王煎藥,之後派人送來給老北王服下,可是臣方才再來給老北王把脈的時候,卻覺得脈象極為不對,可老北王還在睡著,微臣不敢驚動,待要再自己探時,卻發現老北王已沒了氣息,微臣也回天乏術了。”
鳳悠然微微皺眉:“你可查出是什麼原因麼?”
那太醫又道:“微臣探得,是因為心脈受損的太過厲害,前後不繼,衰竭而死,這在老北王的身子看來,也是正常的。”
鳳悠然微微點點頭,一揮手道:“小六子,送太醫出去吧,你記著,不許亂說話,否則,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都得自己負責,明白麼?”
太醫自然知道厲害,跪地叩頭道:“微臣明白。微臣告退了。”
鳳悠然撐著頭閉目坐在那裏,那個太監也漸漸靜默了不哭了,和另外兩個人跪在那裏發怔,營帳裏靜的很,慕容緋喧卻在床榻前徘徊不去,還聞來聞去的,半晌之後,輕輕咦了一聲。
鳳悠然聽在耳裏,沒睜眼,隻低聲問道:“你在瞧什麼,看見什麼了這麼驚訝?”
慕容緋喧拿起擱在桌案上的藥碗,又低頭聞了聞,才看著鳳悠然道:“皇上,我在這藥碗裏聞到了砒石的味道。”
鳳悠然站起來,走過來看了看,藥碗中什麼也不剩了,便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慕容緋喧放下藥碗道:“這藥碗裏雖然什麼都不剩了,可我還是能聞出砒石的味道來,皇上,砒石,其實就是用來製造砒霜的。”
鳳悠然皺眉:“砒霜是害人的東西,太醫怎麼能用來入藥呢?”
慕容緋喧一笑:“皇上,太醫自然不會用砒霜來入藥,但是砒石卻不一樣,砒石又稱信石,有白信石和紅信石之別,紅信石是可以用藥的,但是白信石則可以製成砒粉和砒霜來,而且老北王的藥壓根不需要紅信石入藥,所以太醫根本就不用放紅信石進去,而這藥裏卻有少量的砒石味道,且也與藥味不融合,想來,也隻有一個可能,便是有人在這碗藥裏,下了砒石粉,分量不足以致命,可是摻在老北王的藥裏,也足以在昏睡中要了她的性命,所以太醫才會看不出是中毒,而認為是心脈衰竭而死,若非我聞到這裏麵的砒石味道,也斷不會以為老北王是被人害死的。”
鳳悠然重新坐下,盯著那三個太監,沉聲道:“藥是誰送來的,有誰接觸過?”
之前那個哭的很厲害的太監膝行過來,在鳳悠然麵前不住磕頭:“皇上明鑒!皇上明鑒啊!藥是奴才親自去端過來的,沒有經過任何人的手,奴才是跟雲公公一起伺候主子的,斷不會毒害主子的!”
鳳悠然看了一眼慕容緋喧,慕容緋喧便走過去,在三人麵前轉了一圈,然後輕輕對鳳悠然搖了搖頭,鳳悠然心中了然,便問道:“你不要緊張,朕相信,你隻需告訴朕,除你們之外,還有誰接近過這碗藥?”
那太監想了一會兒,才低聲呐呐道:“主子用、用藥之前,隻有七殿下來瞧過主子,七殿下親自喂主子喝藥,然後還說了一會兒話才走,之後主子便睡了,直到太醫前來。”
“水筠澄?”鳳悠然深深皺眉,難道是他下毒謀害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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