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我一邊朝學校走一邊說:“你能接受也不成,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鍾雪那種?葉小幽那種?”
哎喲喂又來了,這個問題能不能不要再出現了。我加快了步子朝前走,劉雯這丫的不肯放過我,跟上前來不停的問我到底喜歡誰,我正在煩惱無法擺脫她的時候路過了一個廣場,這個地方平時人不多,廣場的旁邊就是供人玩耍休憩的草坪,所以一眼看過去便看到了那輛停在廣場旁邊的大奔馳。
這不是許老師早上來接米老師的車麼?
仔細看了看,一個人正跪坐在車門旁邊,雙手握在一起不斷朝車裏拜著,從身形上判斷此人正是米老師。
我幾個大步走了過去,正要跟米老師打招呼時看到了他的臉,驚得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哪還能叫臉,到處都是紅腫的一塊一塊的,眼睛已經隻剩下兩條縫,嘴唇外翻出來,嘴角全是血沫子,他的一條腿呈奇怪的姿勢扭曲著,以我的常識判斷,他那條腿要麼就是脫臼了,要麼就是……折了。
他抬起頭努力的用縫隙一樣的眼睛看我,看了半天都沒看出我是誰。
我叫了一聲:“米老師……”
他像抓到救命的人似的撲上來抱住了我的腿,嘴裏不斷發出動物一樣的聲音:“唔唔唔,唔唔……”
我伸手把他從地上扶起,他一跳一跳的躲到我身後,偷偷的探出腦袋去觀察大奔馳。大奔馳上的玻璃是黑色的,我看不見裏麵坐著的那個人臉上的表情,但此刻打招呼沒什麼意義,我轉身扶著米老師走了。打了個車到S市的市立醫院後我給他辦了住院手續,醫生檢查下來,告訴我全是被人擊打所致,表麵上看沒什麼大問題,隻要裏麵不淤血就好。
看他現在無法說話,就連喝水都要用吸管的樣子實在太可憐了,我便給他請了個護工,準備回學校的時候他拽住了我的手,跟個小孩子似的,怎麼掰怎麼勸就是不鬆手,嘴裏不斷的“唔唔,唔唔唔”著,我無奈了,隻好一直守在床邊。
劉雯出現在我身邊。
她說:“哇塞,這是什麼深仇大恨啊,把人打得跟豬頭似的。”
我白她一眼:“你有點同情心好不好。”
“這可不關同情心什麼事啊,看他如此怕那女的,被打也肯定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自己不報警不想辦法,我隻能說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些人骨子裏就是賤。”
她說的話不好聽,不過也有些道理。
目前也無法知道到底是什麼狀況,隻能等米老師能開口說話了再問一個真相,眼下他是不會讓我走了,看看消腫之後他能不能出院吧。
下午的課又泡湯了,不過沒人給我打電話,應該沒出什麼事。
米老師一直昏睡,睡著了還死死拽著我的手,弄得護士們進來打點滴的時候都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一直到了晚上,我累得不行,趴在病床前睡了過去。
迷糊中覺得病床上方的窗外似乎有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