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斷橋是真的存在,也就是說那個叫李澤凡的少年也是真的存在,可是我們明明隻是做夢抵達了斷橋而已。
我心裏愈發的迷惑起來。
如果說那戶農舍不是黑店,就是普通的農民,也熱情的招待了我們一頓飯,我們是不是就到了那座鬼橋,經曆了夢境裏經曆的一切,如果是這樣,此刻我們應該全都回不來了,都在那兒喂了水鬼。
黑店從某個方麵來說救了我們。
或許那個叫李澤凡的少年預知到了危險,所以才順水推舟的利用那對夫婦給我們下毒的機會,讓我們經曆了原本我們就可能經曆的事情。
黃狼仙是真的,土地爺也是真的?
想不透,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我不知道的東西。
可還有一個問題。
那個在農戶家裏出現,將我們帶到鬼橋的年輕小夥又是誰,他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蘇喆的報紙在我眼前晃了晃問:“鬱磊,你想什麼呢?要不要一起去吃點東西?”
“不用了。”我跳下床,準備去沈超宇家裏看看,離開了一天多,或許有秦躍的消息了呢。
沈超宇在家,我發現他的工作彈性還真夠大的,想去上班就去,不想上班就不去,這段時間他幾乎一次都沒去過單位,全呆家裏帶孩子。法醫這種職業,人才確實缺,敢幹的人太少了。
我可不怕,早知道能這麼上班,當初我也學法醫了。
是嗚拉給我開的門,我一進門便看到沈超宇坐在沙發上,盯著窗戶邊上的墨墨。這小墨墨也怪了,他不老是上串下跳跟個猴兒一樣麼,今天怎麼那麼安靜。
“他……”
我剛想說話,沈超宇豎起一個手指示意我小聲些,我小聲問:“他怎麼了?”
沈超宇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他這個樣子已經持續一整天了,奶粉也不喝,玩具也不玩,就偶爾起來上個廁所。”
我躡手躡腳的走到墨墨側麵,看到他一個小嬰兒竟然眼神深邃的看著窗外,一副失戀了的模樣。
“墨墨啊,小磊叔叔來看你嘍,開不開心。”我陪著笑試圖靠近他,他一轉頭凶狠的盯著我,喉嚨裏發出一陣警惕的低吼聲,嚇得我趕緊退後兩步。
他以前從來不會用這副臉孔對著我,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我坐到沙發上,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想到一樣東西。
校醫院裏的嬰靈。
像墨墨這樣天生與別的嬰兒不一樣的孩子也會寂寞,或許在他的心中,那個嬰靈才是與他最接近的生物,他們之間能用一種我們也不懂的方式溝通。
我問沈超宇:“要不,帶他去校醫院那兒試試?”
聽見我提到校醫院,墨墨竟然回過了頭,這次沒有凶我,隻是裂開嘴咿咿呀呀的朝我叫著。
我猜對了。
不過他爹可不一定會答應。嬰靈這種東西,到現在也沒人能夠判斷善惡,誰家爹也不可能讓孩子去跟一個怪胎玩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