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琴看到是我,神色平緩了些,吞了下口水後說:“我、我剛從外麵回來,準備回宿舍。”
“那我送你吧,這裏到教師宿舍還有一段距離。”
她猶豫了下,說:“那就麻煩你了。”
我們一邊朝前走,她一邊偷偷的朝後看,為了緩解她的緊張,我跟她聊起天來。
“端木老師以前成績應該挺好的吧,好羨慕你能留校,現在工作不好找,大學生不值錢了。”
她說:“嗯,的確是。”
她心不在焉的樣子讓我找不到話接下去,正在冥思苦想時,她忽然抬頭看我,問:“鬱磊,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我笑著說:“信啊,不過沒什麼好怕的,隻要不做虧心事就行。”
她咬了咬嘴唇,低下頭繼續朝前走。
我總覺得身後有細碎的腳步聲,扭頭看時,又什麼都沒有,這個動作讓端木琴警惕起來,她眼神驚慌的四處看著問:“你是不是也聽見了?”
“聽見什麼?”
“腳步聲,那種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一直跟在後麵。”
“沒有啊……”
我抬起頭朝後看,指著空蕩蕩的路說:“你看,那邊什麼都沒有,也許是您聽錯了。”
她雙手拽著胸前的衣服,嘴裏喃喃說:“是我聽錯了嗎?真的是我聽錯了嗎?她來了,她回來了,她來找我報仇了……”
端木琴越說越緊張,我覺得還是盡快將她送回宿舍比較好,剛準備走,從草叢裏忽地串出一個影子朝前跑去,我被嚇了一大跳,端木原本神經就繃得緊緊的,這一嚇更是尖叫起來。
“啊——,不要殺我——,啊——”
我朝那串出的影子看去,那不是小狗兒嗎?
他跑到不遠的地方,回過頭看著我傻傻的笑,嘴裏還叼著一樣東西,路燈昏暗,我看了半天才看出來,好像是之前掛在端木琴桌上的小瓶子,怎麼會到小狗兒那去了。
“端木老師,他是人,您別怕。”
我一回頭準備安慰下端木琴,卻驚訝的看見草叢裏有兩個眼珠子,正陰陰的看著我倆。
端木琴暈倒在我身上。
那眼珠子緩緩的隱進草叢裏,不見了。
這都是什麼事啊。
沒辦法,隻能冒犯了,我轉身將端木琴背到教室宿舍,懶得去管值班那人看我倆的眼神,問了端木琴的房間,又從她包裏翻出鑰匙打開門進去。
她的房間收拾得很整齊,就是桌子有點亂,我將她放到床上,扯上被子,坐在椅子上想休息一會。
在桌上也有一張照片,我將台燈開亮了些,看到是畢業照,全都身著黑色的學士服,臉部很小,如果不是熟悉的人肯定辨認不出誰是誰。可在這張照片中,有一個地方很刺眼。
那裏原本應該是端木琴的某位同學,可是被用塗改液塗了起來,是什麼人會讓她這麼不想見到?
好奇心驅使,我用指甲小心的刮開塗改液,隨著塗改液慢慢的被刮開,在我總算看到那張溫婉笑著的臉時,我差點下巴都掉下來了。
這、這不是我在幻境裏看到的那個女孩嗎?
那個被做成屍油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