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一驚,將手機照回去。
什麼也沒有。
可我還怎麼淡定?我確定剛才光線晃過的時候看到了一張臉!一張慘白的,圓圓的小臉!
我慌亂的舉著手機朝著屋頂四處亂照,什麼都沒有,正想照照地麵時,手機“嘀嘀”兩聲之後,沒電關機。
再次進入黑暗時,我忽然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
或許,我真的就要死在這裏了。
黑暗中卻忽然出現一個亮點,一道微弱的光。
那道光微弱得像隨時都會消失,我卻不顧一切的朝著那道光奔去,我害怕這個房間內的東西,害怕那張臉會忽然出現弄死我。
奇怪的是原先密封的房間卻在我奔跑的方向出現了一道長廊,我一直奔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時間在這個時候顯得特別沒有意義,慶幸的是那扇門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總算走到了。
發出綠光的原來是一扇門,要不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我會覺得這綠光還挺美的。
能打開嗎?萬一是另一個陷阱怎麼辦?
正當我猶豫之際,我察覺到身後有東西迅速靠近,狂風席卷著那些惡心的蛆蟲蜂擁而來,就要撞擊到我的後背。
我迅速拉開門衝了出去。
眼前,是一顆大槐樹,還有樹下那個看不清背影的女孩,她正在輕輕唱歌。
“山路遙遙,雲悠悠……”
“花轎走,溪水流……”
我心裏此刻很煩躁,兄弟命懸一線,我是來救他的,卻衝進一個接一個的幻境中,於是我衝著女孩的背影不耐煩的問:“你到底是誰?”
歌聲停了。
片刻後,女孩開始輕輕的哭,肩膀一聳一聳的,我心裏軟下來,放緩語氣說了聲:“對不起。”
她停止哭泣,說:“是我該說對不起。”
“為什麼?”
“因為……”
她停了片刻後才說:“我帶你離開這兒,以後別再到餐館裏來,那個人肯定救不活了,你再來的話,你也會死在這兒。”
我一直懷疑這個女孩並不是一個單純的夢境,不可能會有誰會在每個月的初一十五做同樣的夢。她出現在我18歲生日之後,也就是奶奶給我舉行那個儀式之後。
一個念頭出現在腦中,我問:“你是不是那雙鞋的主人?”
女孩沉默。
腦海中許多片段漸漸連接起來,那雙頗具少數民族特色的鞋,地鐵裏那個站在柱子後的影子,大裙擺、方頭巾,還有她唱的歌,她曾放一條蛇咬我……,將這些統統連起來後,我脫口而出:“你是苗族人?你出現在我夢裏就是因為奶奶做的那個儀式嗎?那個儀式是什麼意思?”
女孩依舊沉默,四周的景物正在變淡,包括她。
“你別走,給我說清楚!”
我還想喊住她,四周再次陷入黑暗之中,耳旁傳來遙遠的一聲:“去找施焱。”
我有些沮喪的坐到地上,覺著一陣刺骨的寒。
人無助起來就這幅鳥樣。
現在別說救老三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怎麼才能從這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出去。
光線毫無預兆的亮起,那是一種十分刺眼的紅光,我抬起手擋住有些刺痛的眼睛,等適應之後才看到整個房子都在發光。天花板、地板、桌椅……,無一不透著詭異的紅色。
耳旁傳來一聲:“快跑!”
我站起身就想跑,才發現我又回到了那個四麵都是牆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