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不公平的,關鍵是我不希望它是公平的。如果世界是公平的,那將是一潭讓人絕望的死水,那世界枯燥得讓人活不下去。我一直覺得世界不公平是那些生活不順的人發出來的牢騷,我想沒有一個有錢的,有權的會嚷嚷道,世界是不公平的吧,如果有,一定會遭人白眼,或者一道飛鏢飛過來殺死他,無病呻吟最讓人深惡痛絕。
人人生來而不平等,其實打我出生開始,我就已經開始遭受不公平待遇,堂哥出生的時候,可以在祖宗的墓碑上留下自己的手印,告訴祖宗有自己是他們的子孫,祈求他們保佑他,明明我也是祖先的子孫,但是我隻能在一邊站著。
人人生而平等,世界將失去意義,每個人都扮演不同的角色,承擔不同的責任。
我不喜歡不溫不火的生活,要麼轟轟烈烈,要麼沉默到底,溫開水式的生活讓人打不起精神。
我不希望世界是公平的,因為我希望有人寵我,愛我,做錯事不許罵我。如果那人對所有人都是一般的好,那是一種好好先生的處事方式,我對這種友好甚是反感,我覺得那是一種敷衍,不是出於真心的,是不帶感情,我厭惡這種為人。我不希望世界是公平的,我說這句話,應該不會引起公憤吧,因為我處於高低不平的低窪處。
知道“世界是公平的”這個概念是小學老師的課堂上,她給我們灌輸這個的觀點,那個時候我毫不質疑地接受了,因為老師說的話就是權威。
後來我漸漸發現老師的話並不是百分百是真理。像“世界是公平的”就是一個偽命題。鄰居的一個同學,成績是學校數一數二的人,而且不是書呆子,是真的聰穎,考試從來不失手,心理素質非一般的好。從重點初中,到重點高中,最後小失意,以北大的成績進入中山大學。我自然隻能遠遠地觀望著她,生活在家長每次比較的下風,她本人沒有比的意思,是家長的意思,家長總喜歡拿我們做攀比的資本。
老師說“世界是公平的”,我想那我應該可以在其他方麵會勝過她,結果發現沒有,相貌比我好,身材比我棒,家裏是模範家庭(其實隨便一戶人家家境都比我好,但是她的家境還是讓我垂涎),世界真的不公平!
有人說,你怎麼知道你的下半生不會比她好?
我說,你能期望比爾蓋茨一夜之間身無分文嗎?哪個人家不想找個有才,有貌,家境好的女子,古代善有門當戶對。灰姑娘遇上王子隻是個童話,現實就是現實,我又怎麼能奢望這種微乎其微的幾率,那會在奢望破碎的時候瘋掉。
如果這個時候,我想世界公平,我隻能跟其他人比較,我的成績比下遊的人好,我四肢健全,但是我的家境最好還是不要拿出來比較。
世界隻有這個時候才稍微覺得是公平的,原來公平是這樣比出來的。
我不喜歡不溫不火的生活,要麼轟轟烈烈,要麼沉默到底,我排斥溫開水式的生活。而上帝順了我的意,給了我一段段戲劇般的人生經曆。
我叫小珍,很多人都開玩笑叫我貞子,是《午夜凶鈴》裏麵的女鬼,我的筆名叫海心,截取海心雲韻前兩個字,另外有個含義,海心的“心”和弟弟的名字“新”是一個發音。
我個人很普通,但是發生在身上的事寫起來,別人覺得不像是真實的人的人生,更像是一場戲劇。張愛玲用一部《傾城之戀》告訴我們傳奇的傳奇是平淡,我用我22年的人生證明戲劇的戲劇是生活。
我出生的時候家裏窮得連樣像樣的補品都拿不出來,不像現在的孩子,在還沒出生的時候,家裏七大姑八大婆就已經開始忙活,挑個好日子,選家好醫院早早住進去,孩子還沒成型,衣服已經買到3歲的時候的了,世界就是這樣不公平,我覺得他們真的很累。
對比自己,我會覺得自己是一個下等人,好像是一個低賤的貨物。我出生也是在醫院,因為是頭胎,爸爸不得已花了這筆錢,他要是早知道是個丫頭片子賠本貨,估計這筆錢也不會出的。
我八八年五月初八早上八點出生,媽媽和外婆總說我的八字好,命裏注定有貴人相助,我討厭這句話,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討厭,一來我不信這些東西,二來事情明明不是這樣,不但沒有很順,相反還很坎坷,或許我命裏還差一個八吧,要是是在八月生的情況可能會不一樣。
出生到出院我在醫院足足呆了一個星期,期間爺爺奶奶和伯伯叔叔都沒來看過我,所以從出生,我都是一個被冷落的生命體。在出生的時候差點在醫院裏掛掉,那時候手已經針都打不進去了,藥水隻能從腳注射進去,“你們那家人,孩子都這樣了連個人去看都沒有”。多年以後,每當想起我當年病危時我父親那邊的親戚沒有人去探望,外婆總是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