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穆禦在家張羅了一桌子菜，跟嘻嘻坐在桌邊等柳鋼回來，嘻嘻手裏握著勺子，眼睛直直盯著麵前的烤雞腿，口水都要流出幾尺。
“爸比，柳鋼哥哥怎麼還不回來？”
穆禦看了看時間，那家夥平時不會這麼晚回家的，難道還在跟他賭氣？
他給柳鋼打了個電話，那邊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通，背景音有點嘈雜，差點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我跟室友聚餐今天在宿舍睡，你跟嘻嘻好好吃飯哈。”
“……”
穆禦把電話掛了，癱著臉給嘻嘻夾了塊雞翅。“你柳鋼哥哥不要我了。”
穆嘻咬著雞翅含糊不清道：“扭鋼哥哥辣麼喜歡我，不會不要尼的！”
晚上十一二點嘻嘻被穆禦下床的動靜吵醒了，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問自己老爸要去哪裏，穆禦給他緊了緊被子，說要出去找柳鋼哥哥，讓他自己先乖乖睡覺。
夜深人靜，隻有樓下便利店還亮著燈，穆禦出門後先跑去柳鋼學校附近轉了一圈，輾轉好幾個校門都遍尋不到柳鋼的影子。
他剛才好不容易進入睡眠，就被柳鋼一通電話吵醒了，那家夥好像喝得大醉，聲音酥酥軟軟的，說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問他身邊有沒有什麼標誌性建築，結果他頓了半天，傻不拉幾吐出一句：“有哇，又細又長的路燈！”
……
穆禦邊跟他通話邊開著車在馬路上慢慢巡視，車輪趟過了多少條馬路，他的眸子就覽進了多少街道上路燈的燈光。
找著人的時候已經淩晨一兩點了，柳鋼在某個湖邊公園裏抱著電線杆等他，見他來了還傻乎乎咧開嘴笑，拖拽著聲音含糊不清問：“木魚，你看這個路燈是不是很細？”
“……”那特麼的是電線杆！
穆禦歎了口氣，上前把他從電線杆上拽下來按進自己懷裏，緊皺的眉頭總算鬆開了，聲音有點發悶。“差點就要報警了。”
“唔……你不就是警察嘛。”
“可我抓不住你。”
柳鋼嘿嘿笑了兩聲，環住他的腰在他身上蹭了蹭，道：“你比路燈好抱多了！”
“蠢，那是電線杆。”
“尼才蠢！尼才是電線杆！”
穆禦摸摸他腦袋，聲音輕柔。“我是你老公。”
柳鋼聽了這話突然就哭了出來，埋在他胸口抖著肩膀掉眼淚。“嗚嗚嗚那你這幾天還不理我！你不相信老子還掛老子電話！”
“我錯了我錯了，”穆禦低頭親他頭頂，邊替他拍背邊輕聲勸哄。“從來沒有不相信你，我是怕吉諾那家夥對你另有心思，你是我媳婦兒我可得好好護著。”
“你才是我媳婦兒！”
“好好好你別撒嬌什麼都好說。”他家寶兒得喝了多少才能醉成這樣兒？
如果嘻嘻在場，可能又會感歎這麼一句——
果然按進懷裏親親哄哄才是講道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