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對麵的語氣,好像情況不太秒……
洛楊猶豫了兩秒,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你快過來看看吧,來不及了。”
————————————
晚上的山路不比白天,電燈隻能照亮眼前幾步距離,五米開外漆黑一片,大冬天的連蟲鳴聲都沒有。柳鋼心裏著急,頭發沒吹就跑了出來,冷風刮得太陽穴隱隱作痛。
醫院門口依舊亮著那盞昏暗的小燈,他衝進門往穆禦病房跑,沒兩步就看到了等在院子裏的洛楊。洛楊手裏抓著一床棉被,麵色凝重地望著他,身旁站著主治醫生安澤,臉上也沒有了平時溫暖隨和的笑意。
“這……這個是穆禦病房裏的棉被,我……”
“他在哪?”柳鋼沙啞著嗓音打斷洛楊的話,眼淚瞬間就湧了上來,硬是忍著沒有落下。
“……後山。”
柳鋼身子晃了晃,紅著眼眶問旁邊的安澤:“安醫生,你們真的把他送去了後山?”
手術室後麵有一塊地,醫院裏的人都稱之為後山,一般不允許進入,聽工作人員說那其實就是塊墓地,平時埋葬死者的地方。
安澤朝洛楊瞥了一眼,歎了口氣道:“小柳,我不想騙你。”
“開什麼玩笑?我都沒有同意!”家屬沒同意,怎麼可以隨便把人送走?柳鋼依舊不肯相信,搶過洛楊手裏的棉被往穆禦房間跑,中途被一盆盆栽絆倒狠狠扭傷了腳。
正掙紮著想爬起來,手機突然響起了歡快的鈴聲,嚇得他渾身寒毛倒豎,摸口袋拿手機的手都是顫抖的。這是穆禦的專屬鈴聲,已經很久沒有響過了……
他劃開接聽鍵,聽筒傳來的熟悉嗓音惹得他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抱著棉被哭得震天動地撕心裂肺,像得知自己被遺棄了沒有人要的孩子,聲音裏滿是倔強打破後的害怕和驚慌。
對麵的穆禦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不過喚了一聲“寶兒”,柳鋼就哭成了這樣,倒把他整的有點不知所措。
“木魚……他們說把你送去後山了嗚嗚嗚……”
“我的確在後山啊。”有人告訴他這裏信號比較好來著……
“我以為你醒不過來了……”柳鋼抬手抹了把被眼淚泡腫的眼睛,聲音抽噎得快說不出話。“我媽就是這麼過去的……”
“寶兒,你是不是在院子裏?”
“嗯。”
“你呆那兒別動,我十秒之內趕到!”
“你特麼給老子慢點兒!”傷還沒好不要命了?!
柳鋼嚎了半天嗓子疼,扭頭望向身後那對合夥騙他的家夥,牙齒磨得咯咯作響。洛楊尷尬笑了兩聲,拽著安澤手臂往他身後躲。
“咳……禦哥房裏的棉被,我拿去換換。”
安澤倒是真的很無辜的模樣,聳了聳肩無奈道:“小柳,我不想騙你,我想揭穿他的謊言來著……”
“……”柳鋼覺得他跟這對狗男男結下梁子了。
————————————
安澤家的私人醫院一般住著些精神病患者,上段時間來了個自認為穿越過來的腦殘,前不久來了位中槍的傷員,今天又多了個崴了腳的智障,畫風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以上純屬門口那位真·保安的個人想法,柳鋼及洛楊都表示不予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