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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裏氛圍很好,舒緩的音樂行雲流水般滑過耳側,沈江沉卻放鬆不下來,杯子裏的砂糖早化完了,依舊握著咖啡勺心神不寧地攪動,思緒也不知道飄到了哪個角落。
“你怎麼會來這邊?”穆禦看他挺疲累的,臉上還有被利器劃傷的痕跡,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心軟了。
他了解他。不張揚不鋒利,耍得了刀槍玩得起心機,柔韌溫和張弛有度,善於隱藏情緒懂得把控人心。這麼小心翼翼的一個人,從來不會像今天一樣,獨自蜷縮在角落畫地為牢,拒絕溫暖抵觸陽光,好像再沒有什麼值得他展開懷抱……
沈江沉抬頭看他,神情帶著幾分認真。“阿禦,我告訴你,你就會信嗎?”
“我有分寸。”
“分寸?”沈江沉有點自嘲地笑了笑,“你們的分寸不就是把我定義成逆賊,在我輕舉妄動的時候拿搶對準我的胸口?”
穆禦端起杯子的手頓了頓,微微皺眉道:“發生什麼事了?”
老爺子在壽宴上朝沈江沉開槍是兩三個月前的事了,他把市區的公寓留給他養傷,這段時間沒怎麼聯係,隻知道不久後沈江沉就被接去協助警方抓捕人犯了,具體情況也不太清楚。
“兩年前在邊境出警,我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沈江沉咬了咬牙,似乎不太願意想起當年的往事。
那一年他佯裝俘虜隻身潛入賊窩,甚至沒來得及跟愛人道別。
那一年他跪在被鮮血浸濕的黃土上,眼睜睜看著最敬重的將領死去。
他背負仇恨與罵名寄人籬下與敵周旋,為自己捫心無愧為逝者得以安息。
他引以為傲的的感情如漫天黃沙消散在風塵裏,終掩埋入地底再無從提起……
“我已經沒什麼能失去的了。”
穆禦挑眉看他。“那被送進手術室的是誰?”
“他是為了救我受傷的兄弟。”沈江沉抿了抿唇,眉心緊皺語氣淩厲:“你的人,在我沒發出指令時擅自行動,驚動了犯罪團夥內部,害我身份當場暴露,差點死在曾經殺死穆將軍的那把毛瑟衝鋒槍上!”
“我會去查明的。”穆禦聽到這兒神情嚴肅起來,深邃的眉眼在店裏的柔和燈光下襯得輪廓分明。“他們竟然逃匿到了這邊……”
“大隱隱於市。”
“父親的肩章,在哪?”
“那天從壽宴回來,我就找人把它埋在了將軍碑前。”
穆禦眯了眯眼睛,似乎不太能理解。“那是能給你洗白的唯一物證。”就這麼埋了?
“阿禦。”沈江沉抬頭,話語間含著點難以掙脫的苦澀。
“當你不信任一個人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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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穆老爺子突然的轉變,柳鋼表示受寵若驚,回來的路上腦子裏雜亂無章地想了很多。老人家雖說一生功成名就權壓四方,中途還給他製造麻煩輾轉波折了一陣,也終歸是個抵不過孤獨滋味,擔心失去害怕分離的普通人罷了……
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吃晚飯的點,柳鋼下了車就快步往醫院走。不知道是不是總算得以塵埃落定的緣故,他現在想見自己男人想得腦袋快炸了,心裏也癢癢的不行,盤算著一會兒見著人了得撲上去狼啃好一頓,才能瀉了心底這股莫名的火。
醫院樓下有家西餅店生意不錯,他很喜歡吃裏頭的薄荷蛋糕,路過時就反射性往裏瞧了一眼,誰知竟然順勢瞥見了一旁咖啡廳裏靠窗而坐的穆禦。
……和對麵紅著眼眶一臉委屈受傷的沈江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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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米蛋
米子說它前段時間沒心情也沒勇氣打開豆腐,很對不起等更的夥伴們(′;ω;`)
藍後我把它暴打了一頓趕去麵壁思過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