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慢慢地,睜開眼,周圍花花綠綠。微風吹過,發絲在風裏飄蕩著。
吳銘睜開眼睛,自己躺在軟軟的草地上,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全身像穿上金黃色的外衣,感受著這來自心底的舒服。升在半空裏的太陽並不刺眼,吳銘躺在草地上看著天上。蔚藍的天空,高高遠遠,漂浮的白雲邊換著各種各樣讓人聯想的豐富的形狀,眼睛被飛翔的所鳥兒吸引,目送著它們直到再也看不見……
持久,吳銘站起來。四方無邊無際。
柔柔的小草,隨著風微微擺動。略微突起的小土丘,上麵畫寫出每個明和暗色彩的過渡。看遠方,那時綠色與藍色一直伸展到遙遠遙遠的地方,柔和的融在一起。
曾經,我幻想過,在沒有邊際的草地上,我可以在那裏隨心所欲,躺在上麵,白天看白雲,晚上看星星。可以在那裏沒有憂慮的奔跑,深深感受在耳邊呼呼風聲,那裏不存在起點,也沒有必要尋求終點,風把一切存在過的痕跡全部擦掉,就像我從沒有到過這裏,同時也告訴我可能這裏的,這裏的每個角落都有我曾經經過的身影。真希望一直在上麵奔跑,永遠永遠……
吳銘睜開眼,看著窗外那微紅一角的天空。隻是真的嗎?以前的幻想,在夢境力出現,在那裏奔跑,頑強而有力,跑著跑著,仰頭倒在草地上,歡快的笑著……想著想著,吳銘心裏莫名的失落在翻騰,微歎一口氣,起床離開。
宿舍樓裏靜悄悄的,大多數人還在床上沉睡,走廊裏隱約聽到一陣陣間斷的腳步,這時鞋底接觸地麵發出的聲音,有的急促,有的緩慢,有的沉重,有的輕快,一直聽到聽覺錯雜迷離。吳銘走在樓道裏,和一個人擦肩而過,相互對視,各自默不作聲。從素不相識,到無話不談,這到底有多遠?人的心裏都會有一道隔膜包裹,這道隔膜保證不是每個人都會進去,有的人可以輕而易舉的走進另一個人的心裏,有的人卻永遠都被拒之門外。吳銘下意識地停下,回頭,看著這個以前和自己的所有都已之無關的背影,這個背影在上樓梯的轉彎處消失在吳銘的眼簾,這個人始終沒回頭,腳步聲也漸漸消失,一直到被別的發聲體覆蓋,再也聽不到,像是在這個世界裏消失不見。吳銘愣在那裏,許久,當有人的腳步在樓梯下傳來時,這才繼續走下樓。走出宿舍樓。也許我們當遇到這些人後,會錯過和另外的那些人相遇。也許當我們遇到這些人分別後,再也不會遇到他們。
後來我知道。失去在另一方麵代表著得到。得到的同時暗示著失去。大多數人們被外相所迷惑,沉浸其中,不能自已。
夏季裏綠樹成蔭,一座座青灰色教學樓穿出地麵上的綠海,或高或低的對立,形成一片建築群。清晨的空氣裏帶著些許清涼,兩旁是靜靜站立的樹木。路上布滿故意微微凸起的石子,石子之間那小小的溝壑裏有幾隻螞蟻,它們在裏麵爬進爬出,似翻山越嶺般。吳銘的腳踩在上麵,順著這條路走到一個角落裏。
在一個石凳上坐下,一陣微風吹來,綠葉嘩嘩響在耳邊,偶爾看到遠遠的人影晃動。吳銘不知要做什麼,隻想靜靜的坐著,思潮飄飛,到達遙遠沒有邊際的虛無場景——走在廢墟上,所有的都被一層灰塵沾染,撣之不去,房屋倒塌的聲音沒有預兆的在四周響起,或遠或近,觸目驚心……吳銘猛地驚醒,深吸一口氣,站起來,離開那個還殘存著體溫的石凳,走過一段距離,回過頭,看著那個石凳。
石凳在交錯的綠葉裏若隱若現。
吳銘再一次感覺好像夢一般,哪裏是夢?哪裏有是現實?
衣兜裏傳來手機的震動,把吳銘從眩暈裏拉到清醒的現實。“喂!”
話筒力傳來若鈴清脆的聲音,“吳銘啊!起床了沒有?在學校宿舍裏還習慣嗎?”
“恩!都還可以。”
“一會我們在學校門口見,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