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飛一槍在手,槍尖斜指石板地麵,笑道:“既然你們都認為我是魔門之人,挑戰之時,我便不會顧及什麼點到為止,一招一式都可立分生死,還望大師莫要見怪!“
“出家人早已拋卻生死,先生進招便是!”慧悟笑道。
宇飛再不答話,‘噔噔噔’三聲,他已朝前萬了三步,每一步如龍行,如虎步,氣勢一往無前,慧悟不動,他便動,在這三步之間,宇飛身,勢,意三者合為一體,一同攀到巔峰,沉重地槍尖與他手臂化為一體,身體與慧悟距離已在三丈之內。
三丈絕殺到,宇飛身上氣息全部湧到慧悟身上,慧悟不動如山,低眉垂眼,身上僧袍在宇飛的殺氣中不住擺動,身上一縷長須已被吹得貼著臉頰仰向腦後。
宇飛仍是不動,場外的人看著兩人的身體未有一絲接觸,但各自的氣機已暗自交鋒無數次。
嗤地一聲響,慧悟大把的胡子竟然全部脫落,隨風而去,一張老臉上有了無數血痕,每條血痕跟他地須相同大小。
慧悟不得不出了一拳,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力量不斷流失,生命也是急劇減少,再不動手隻會陷入被動。
這一拳由慧悟使出,不帶任何異像,風聲,拳氣,速度都沒有,有的隻是隨著這一拳而帶來的極大力量,平常七十歲的老人慢慢揮出一拳,僅憑肉體的力量不知道能不能打死一隻雞,但慧悟的所有力量,內力,精神,都成他拳中所帶力量的源泉,這是一種精神的力道。
宇飛仍有心思想別的事情,想那青城派三星子,好像也是一百九十級以上,但他們的身手全然不夠使出這樣的拳法,其中境界已經低了幾個檔次,但不代表宇飛會顧及這一拳,以力破力正是他的所長,又是一步踏出,一步但是一丈,槍尖刺出,撞向慧悟的拳頭。
慧悟在他那滿是血痕且剛沒了胡子的腦袋上露出一個笑容,非但沒有一點滑稽的感覺,還讓心底不由自主的沉浸那笑容之中,跟童年祖父的大手撫摸腦袋露出的笑容一般慈祥。
慧悟一拳與槍尖相抵,一手單豎胸前,渾濁的老眼如過濾了的老酒,變得非常澄清,嘴裏念了八個字:“無色無相,色即是空!”
每念一個字,宇飛裹在他拳頭上的黑色便漲大一分,看得場外觀眾都在那替慧悟擔心不已,這黑色如此漲大,收繳之時必是慧悟手上金光消失之時,也就代表了慧悟將被宇飛攻入體內經脈,高手相爭,生死本就懸於一線,以宇飛內氣的霸道,肯定是勢如破竹,一槍之下絕無活口。
但是宇飛卻是有苦自知,他的槍氣加重的結果是因為慧悟的內力在不住反彈,等慧悟最後一個‘空’字,慧悟手上金光憑空消失,宇飛見狀已暗道不妙,但收勢不住,手上槍氣隨著金光消失的真空而去,然後慧悟手上綻出金光萬道,衝破宇飛的重重圍鎖,反攻而至,剛才所有的力量全部消失,宇飛隻覺槍身所觸處毫無反抗之邊,所有的力量已轉換成一股強大的內力循著槍尖逆攻他體內經脈。
宇飛並不慌張,看著自己的經脈被慧悟的內力一條條的摧毀,槍尖去勢不止,戳破了慧悟的胸膛。
最後倒下的仍是慧悟,他的內力在摧毀宇飛心脈之前的那一刻沒了來源。
宇飛收回槍,對還沒死亡的他搖頭道:“你們佛門重心不重肉體,卻不知道沒了肉體,所有一切都化估虛無麼?”
他說完,慧悟便化做白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