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三】連名字都記不住(2 / 3)

衛楓夙點頭,將衣服脫下,好在火折子尚且能點燃,不然這一場秋雨帶來的寒氣也是不容小覷的。

雨下的很大,但是沒多久就停了,陽光普照,感覺又是一片光明,衛楓夙穿上暖暖的衣服,感覺心都是甜的,臉上的笑意更濃,眉宇間沒有了往日的陰冷,隻是天生的邪魅的氣息尚在,那道若隱若現的疤痕,每每看到都是慎人的,唯獨衛楓安將他視為最好的點綴。

因為他是因為這道疤才重新讓衛楓夙回到他身邊的。

”哥,你看,這邊的石頭都很光滑,特別漂亮。跟玉石一樣。”衛楓安把玩著地上的石頭,絲毫眉宇想要出去的意思。

衛楓夙看著他孩子般的天性,任由他放肆著。

忽然,有什麼東西引起了衛楓夙的注意。

在衛楓安的腳邊,有一件閃著別樣光澤的物體,掩埋在石頭底下。

衛楓夙好奇更甚,將幾塊阻擋的石頭扔到旁邊,待出現一個手柄之時,衛楓夙便冰柱呼吸,一切都將真相大白,他苦苦尋找的東西原來就在此處。

整把劍挖出之時,衛楓安也被震驚了,衛楓夙的臉上從興奮轉為冷冷的笑:“安,這是鴆劍。”

“啊,”衛楓安顯然更加驚訝,“這麼說,這真是場及時雨啊。”

“那,我們是不是要回去了?”衛楓安接著問。

衛楓夙思慮一番,緩緩道來:“如果回去,那我可能就要與秦月成婚了。”

衛楓安怔住,愣愣地帶著傷心看著衛楓夙,碰上衛楓夙的眼光之時快速地轉頭,看著地上,默默發呆。

“所以,我的意思是不回去。”似乎奸計得逞一般,衛楓夙偷偷笑著。“這劍中一定藏有什麼秘密是讓衛嚴害怕的,不然他不會這麼執意地找一柄劍,隻有找到這個秘密,我才有拒絕他要求的理由,而且鴆劍的主人本該是鴆劍門門主,卻為墨玨所有,你不覺得奇怪嗎?”

“你知道原因嗎?”衛楓安聽到衛楓夙的前半句話,比定心丸還要有效萬倍。

“是趙練送給墨玨的,趙練應該隻是他的化名,他與鴆劍門一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衛楓夙分析著事情的原委。“隻是現在趙練實在何處還是一個大問題,而且帶著鴆劍,也許會招來殺身之禍。”衛楓夙看向衛楓安,他聽得倒是津津有味,卻不知這背後牽扯的絕不僅僅是風策而已,不然一把劍,怎會牽動這麼大的動靜。剛剛的人影也昭示著這件事背後有著驚天的秘密。

“我不怕,隻要哥在身邊,我們生死與共。”

衛楓夙很感動,但更多的是感激,感謝衛楓安一直都那麼相信自己,一直都隻為自己考慮,但是這次的事情牽扯實在太嚴重,他不忍心再讓衛楓安受苦,“衛楓安,你聽哥說,這件事很危險,我希望你聽我的,不然我們都會出事的,好嗎?”

“隻要和你一起,其他的都聽你的。”衛楓安覺察出一些異常,所以他率先將話扔給了衛楓夙。

“可是,你和我一起,我可能因此顧及不到你,事情可能辦不成。”

衛楓安聽出衛楓夙的言下之意,可是他始終不放心衛楓夙一人。

“你到遲恒那兒去,哥送你去,然後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處理好這件事,你就在那兒衛楓安心等我回來。”衛楓夙做出了最好的衛楓安排,但是衛楓安卻悶悶不樂。

“我不會讓自己受傷的,放心。”

衛楓安在心中大罵,每次都說自己不會受傷,可是就是那幾次,傷的最為嚴重,衛楓安實在不願相信他,可是自己在他身邊實在也插不上手,為了不給他添麻煩,也許遠離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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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渾渾噩噩,不知作甚,翻看包內的幹糧所剩無幾,錢倆也不夠再住宿一晚,換生眉宇無光,徘徊在安陽城門口,不知進退。

如果說自己尚有一技之長也不過就是一些懸壺的伎倆,要說給人看病,年紀輕輕的他也不可能有人願意讓他瞧。

也許可以回家,隻是那個家他真的還適合回去嗎?換生捫心自問,終究還是選擇向門外走。

雨後初霽的天異常的蔚藍,看得換生有點迷失方向,漫無目的地閑遊原來也可以這樣的放開一切,天大了所以心也大了,倒不如不要詢問是否飽餐,以天為蓋,地為廬,饑則食野果,渴則飲甘露,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選擇。

相通了,所有事情便都不再困難。欣賞著澄澈幹淨的湖水,還有枝椏上的點點雨水,叮咚掉落地上,發出的為不可聞的聲響,北歸的雁發出奇怪的悲鳴,明明這麼好的天氣,莫不是失散了親人,抑或是迷失了方向。

眼中慢慢浮現出一處破舊的廟宇,想來也是一個衛楓安身之所,換生毫不猶豫地就往那兒走去,沿途還不忘欣賞一下殘留的夏的味道。

這處城隍廟看來早已被廢棄,屋簷年久失修,許多瓦片已經殘敗,蜘蛛絲、粉塵充斥廟宇,連佛像都已經不知了去向,隻留一座神龕依舊還在,破舊的布條失了顏色,懸掛在神龕後麵,地上稻草,破碗也是隨處可見。

隻是暫時地棲身,換生倒也不介意,隨意找了跟棍子撣去蜘蛛網,地上收拾出一塊空地,找來幹淨的幹草鋪於地上,今晚就在此將就一晚再說。

等待著夕陽西斜,落幕的餘暉照的人覺得刺眼,此時那首熟悉的曲音再次想起,究竟是何人在那兒吹奏這樣傷感的調子,讓聞者心揪,吹者落淚。

換生循著簫聲,不知不覺走了很多路,可依舊找不出那個飄渺的聲音來自何處,簫聲忽然戛然而止,換生意識到可能吹奏的人發現自己的存在所以刻意停下,這讓他堅信此人就在附近。

旁邊的葦葉漾起一陣騷動,換生趕忙往那便走去,看到一個陌生而又相識的背影。

換生發懵,好像似曾相識,卻怎麼也想不起在那兒遇見過,但是那支簫,已經深深地映入換生心中,能吹出這樣曲音的人,一定有著故事。

“喂,你等等。”換生鼓起勇氣喊出聲來,但是前麵的人隻顧自己走,全然不理會換生的追趕與喊話,一襲綠沉外衣,與綰成馬尾的青絲,在風中畫出柔和的符號,映著夕陽的紅,顯得特別。

“喂,我說你等一下,我走不動了。”

前麵的人暗笑,心想,你走不動幹我何事,萍水相逢,又無甚幹係,就算有,想你這樣一直喂來喂去的才讓人覺得沒教養。

“我們是不是見過?”換生不死心,依舊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