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涼，會生病的。”趙練苦口婆心，清風卻把一句句話當成耳旁風，傻傻盯著趙練的眼睛，仿佛能夠看到他的內心深處一般，而自己卻仿佛沒了靈魂。
“你看到了什麼？”趙練問，並不奢求他會回答什麼。
“你的心。”清風冷漠的語氣，像是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裏麵有人，對吧？”清風很傻，知道他的心中不會是自己，卻依然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會走進他的心裏。
“你看得到嗎？眼中的是你，心中的也是你。”
趙練說的話在清風看來是天大的笑話，眼中的人是自己，但是心中的人怎樣都輪不到他，這點他自始至終都深信不疑。
清風露出詭異的笑，坐起身來，對著趙練說：“是我嗎？那於水呢？”
“我知道你生氣了，那都過去了。”趙練停了下來，本想組織好語言再說，清風卻打斷他：“過去了，好吧，那我們就當都過去了。”
趙練訝異，清風釋然太快，總覺得有太大不妥，正當思索間，清風褪下衣衫，吹滅了燭台燈火，向趙練靠近，趙練喉嚨發幹，眼神恍惚，話未曾出口，便陷入溫柔，無處遁隱。
黑暗中，清風問趙練：“你知道我為什麼滅燈嗎？”
趙練不答。
“因為，我身上的疤痕太多，我的身體太髒，你願意碰我已經是慶幸！”
趙練點頭，把人緊緊摟在胸前。
月上闌幹，三更燭火，卻映不出房內放縱的人，隻有外麵的人獨立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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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發生過什麼，衛楓夙想起來都覺得丟人，昨夜，因為他的傷勢，他二人不得不放棄趕路，在客棧寄宿一晚，因此也發生了他眼中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小時候，衛楓安會粘著他，長大了，他還是改不了這樣的毛病，可是在外麵，衛楓安從未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情，甚至都乖乖叫他大哥。
但是昨晚，衛楓安說要他彌補前些年的冷落，巴巴地拖著虛弱的他去夜市。一路上，人擠人，衛楓安牢牢牽他的手，還調皮的說：“哥，你別走丟了啊。”
衛楓夙滿臉黑線，嘴角抽搐，明明最不認路的是衛楓安。
“哥，你看前麵有表演，我們去看看，你快點呀。”衛楓安使勁拖著的夙，眉頭緊皺，這都入夜了，街上依舊人氣十足，也不知是為何？本來頂著這樣一張臉，衛楓夙極不願出門，也是因為黑夜才敢明目張膽的，卻不想，這與白天無異。
“哥，你快來，這兒有好吃的，我記得你很愛吃臭豆腐。”已經多久沒吃過了，衛楓夙回憶著，曾經因為偷偷溜出去吃，還被關在柴房整整一日。
“我喂你，把嘴巴張開。”不知什麼時候，衛楓安的手上端了一碗臭豆腐，衛楓夙也自然地張開嘴，等意識到發現老板已經呆若木雞，衛楓夙隻想鑽地洞的，兩人默默地在小攤邊的空位上坐下。
“哥，你再吃一個，不然，我吃不完。”衛楓安伸手將臭豆腐塞向衛楓夙的嘴巴，誰知衛楓夙卻轉頭裝作沒有看見。
“哥。”衛楓安有些不悅，憤憤地瞪著衛楓夙。
“我有手，自己會夾。”衛楓夙忍不住道。
“那你喂我。”衛楓安皺著眉頭，看著已經黑化的大哥的臉。
“你今天怎麼了，怎麼比孩子還要孩子。”
“我本來就沒你大，你要是喜歡老的以後別煩我。”衛楓安也憋得難受，一股腦兒把話倒了出來，“反正都是我在纏著你、求著你。”
“什麼叫纏我，求我，你不是也有喜歡的嗎？大不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好了。”衛楓夙不善言辭，卻憋出了那麼多話，想來也是琢磨許久了，“當初你就不該跟我出來，你不是有知己，去找他啊！”
安完全被衛楓夙的話搞糊塗了，知己，喜歡的人，難道不是他嗎？這種質問是什麼意思，懷疑抑或是不信任，“你不信我嗎？十幾年還換不了你的信任，是嗎？”
衛楓夙心中泛著嘀咕，小時候的不過是依賴而已，這斷然沒有十幾年吧，倒是自己一直沉迷著，一直壓抑著，為他離開，為他回來，即便枝節叢生，依舊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