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醒了~”墨玨喜極而泣,卻又暗自神傷,其背後似乎藏了一抹更深的情緒,恰恰被趙練所捕捉,隻是無心思揣測。
趙練輕聲說道:“別哭,我這不是沒死嗎?”停頓半日道,“於水現在何處?”
墨玨猶記得當日信誓旦旦地說過,“終有一日你必會臣服於我”,而今日隻能用於水的名義才換來趙練的醒轉,醒後所關懷的不是他的傷勢,也非他的日日守候,而是一個無跡可循的人。
笑自己也笑他,二人皆是癡兒,墨玨才想起,自己不就是因為趙練身上那種熟悉的氣息才執念、迷失,隻是癡錯了,便注定等錯一生。
沒有理會趙練,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拖著已毫無半點體力的身體,強行走出房門,在關上門的那一刻,無奈地倒地,守門人慌忙中抱起墨玨,直奔醫館。
黑色的夜,包圍著死寂般的恐懼,午夜無風,屋前的枝椏卻生出片刻的嘈雜,冥冥中好像有一雙眼,也可能不過是夜鷹而已。
大夫搖頭:“為何墨當家的病拖延至今,刀傷帶的雖是小毒,老夫亦可解,可適逢雨季,炎症太過嚴重,極可能烙下病根啊。”
墨玨緩緩抬起頭道:“無妨,不過小傷而已,我尚且年輕,何愁治不好這病啊。”
大夫無奈道:“希望如此,隻是若是老當家在世,怕是不會任你這般胡鬧啊。”
墨玨眼中一絲傷感泄露了情感,也是啊,離世五年的老爹當年對自己的寵溺可以說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而今卻為了一個相識不過數日的人,今日竟如此看輕自己,真當可笑,隻是腦海中浮現的某個人影似乎越發清晰。
“這傷情莫要對他人提起,我不想寨上人心不安,這前幾日的事宜小棠可處理好了?人若是有消息了,馬上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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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新陽起,偏偏春的露水不似秋霜深重,墨玨想著背後是否會是那個自己夢寐許久的人為自己披上寒衣,許是太過期望,反倒失望之時仍然心存妄念。
等了一年零幾個月,墨玨以為自己不會癡念,終究麵對熟悉的景象,還是會忍不住懷念。
所以,在麵對於水和趙練的深情時,他立馬想起曾經如影隨形的自己與某人,偏偏趙練與那人那般相像,稚氣如墨玨便一門心思隻求將趙練乖乖收於自己身邊。
想著一年前,他被人遺棄,直到現在還是眼巴巴等著那人出現,而自己竟然一度以為隻要打著風策府的名號出去,便能等到他的現身,事實卻非如此。
墨玨輕聲步入趙練的房間,眼中映入的是半敞衣衫,發絲淩亂,別扭地往肩膀上藥的人,動作間的柔媚竟將墨玨看得出神,也許受傷的趙練在墨玨眼中不過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孩子,思慮間卻被趙練充滿磁性的聲音震顫了:“不知墨當家所來何事?”
墨玨立馬收起剛剛的不雅,卻也難抑心中慍怒之氣,隻道:“我就來看看這處裏是否需要收屍,看來是我多心了。如果你不死,就別使喚我,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還有於水有消息了,今日剛剛得到的。”
“~~恩,真的嗎?”趙練眼中滿是興奮,卻隱藏了深深的憂慮。
“笨死了,連上藥都不會。不過消息不確切,等坐實之日我會替你將人救出的。”說著便一把奪過趙練手上的藥,細心地塗抹。
趙練一心想著於水的事,久久不能平複心緒。所以他也沒有見到那個對著自己的背出神,甚至眼中含滿笑意的墨玨,墨玨輕輕地吹拂趙練的肩膀,趙練一陣激靈,墨玨便用唇輕輕覆上那個最深的傷口,趙練一陣抽動,墨玨便知失禮連連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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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是故意慢的O(∩_∩)O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