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當初你沒有進宮,咱們姐妹是不是就不會有今日的局麵?”眼裏隻剩死氣的秦若宣虛弱問道!
若璃麵無表情的說道:“難道我沒有進宮,姐姐就不會貪圖後位?就不會奢求皇上的愛?”
秦若宣眼裏唯一的一絲生氣也沒有了:“一切都是注定的…”
走出惜蘭宮,若璃眼睛漸漸濕潤,曾經最美好的一切都是鏡花水月,若璃在心裏默念:再見!願下輩子,咱們不要再見!
歡喜扶著若璃,深知若璃此刻心痛不已,輕聲說道:”娘娘,咱們去看看公主吧?“
若璃點頭,掩下眼中的情緒,感歎道:“歡喜,我真的好懷念初時…那時的你,紫溪,二丫,六書,小勝子,孫嬤嬤…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那一年,若璃十六歲……
皇帝登基第六年。在皇太後的示意下,本朝進行了第一次選秀,所有有官位的大臣,家有女子,年滿十三者,未婚配者,均參與選秀。開始七天都是各個地方官員女兒的選秀,第八天是京城官員的大選,第十天便留牌之人的殿選。殿選根據入選的女子的人數,父親官位的高低,分了三天。
秦丞相有女若璃,傾城之資,原配所生之女,卻因種種原因,秦丞相貶原配,娶高官嫡女為嫡妻,若璃嫡女變庶女
秦若璃曾經問過母親,為什麼非得要她進宮。母親說,隻有宮裏才沒有嫡庶之分,璃兒的身份若是配了平凡之人,太委屈了,若是貴重之人,庶女身份隻能為妾,既然都是為妾,不如做最高貴的妾。
選秀結束後,若璃回到家中,便不再出門。
直到第三天。宮裏來了旨意。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丞相有女秦若璃,秉德柔嘉,持躬淑慎,特封為貴人,擇日進宮。欽此。”大太監合上聖旨。恭敬的將聖旨交給秦若璃。
“謝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秦家上下規矩行禮謝恩。右相不耐煩的看了看若璃。敷衍的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
“奴才(奴婢)給貴人主子請安,主子吉祥。”秦府裏除了丞相夫人草草行了個禮。其他人都跪下規規矩矩的行了大禮。若璃親自扶了母親起來,才轉頭對其他人說到:“都起來吧。”
若璃不理她人,回屋關上門,扭頭對著母親徐氏跪下,徐氏連忙想拉起若璃,若璃擺擺手。拒絕了。
“母親,我這一走,咱們娘倆要再見麵就難了。母親,女兒知道你得委屈,也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女兒進宮一定會小心行事,不求專寵,隻求能平安留著性命能多見母親幾次。若能有福氣生的皇子,將來等孩子封王,跟著孩子出宮,再來孝敬母親。也請母親千萬保重自己。”說罷若璃重重的磕頭下去。
徐氏淚眼汪汪,哽咽著點頭,然後才拉起若璃,又吩咐了一番。
若璃含淚一一應下。
宮裏來了位老嬤嬤教若璃規矩,若璃學的快,偶爾嬤嬤也會給她講講宮裏的情況。
現在宮裏除了太後和皇上兩位正經的主子外。位分最高的就是瑾榮宮的瑾貴妃。然後是惜蘭宮的宣妃,也就是若璃的姐姐秦若宣。還有長須宮的雲昭儀和未央宮的洛昭容。這些都是一宮主位。
落霞軒的李婕妤和長影軒的宜嬪掌一軒主位。
進宮前兩天,徐氏參見了若璃。
“母親可是有何事?”若璃見母親若有所思。
“女兒可想好了帶誰進宮嗎?進宮可不比府裏,得有個知心的人陪著才好。”徐氏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到。
若璃微微一笑,說到:“母親是想我帶紫溪進宮吧。女兒遵命就是。”
徐氏還想說什麼。若璃會心一笑:“母親放心。女兒明白母親的意思。紫溪的父親酗酒,紫溪的日子不好過,況且她本身也是個機警的,細心聰慧。女兒對她很滿意。以後若有機會,我會給她指個好歸宿的。”
徐氏這才展開笑顏。緩緩到:“這也是我對不住她母親,若不是當時被夫人算計捉奸,她母親為了救我,隻有犧牲自己,也不會嫁給那種不招四五的男人,還好,生下的紫溪倒是一點不像她父親,若是能隨你進宮,母親也算是補償了一點,今後,母親會常年禮佛,為你們兩祈福祝願,希望你們能一直好好的,平安喜樂。”
半個月後,若璃坐上了宮裏來的轎子。掀起轎簾。最後看了看偌大的丞相府,看了看跪在門口烏壓壓的一群人。歎了口氣,以後這個地方隻屬於回憶了。不舍的收回眼光,放下轎簾。這半個月,丞相隻來看了她一次,夫人一次也沒有來。然而丞相來隻是為了警告她必須安分守己,聽到這樣的話,若璃怎能不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