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音高中門口,抽煙的混混,打架的學生,躲到樹後麵撥打110的炒麵攤小販,似乎司空見慣。灰白色的天空,影子慢慢縮小得沒有一點真實感。
我手裏的啤酒,喝了一半,還有一半在他們拉拉扯扯中灑落一地。我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做什麼,象個木偶一樣呆呆的站在這裏,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我真的不清楚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喂,混蛋。”
那個聲音是我最熟悉的聲音,是我最喜歡的聲音。但是現在的我聽起來卻變得如此陌生,如此空洞。我抬起頭,亂糟糟的頭發掃過我的肩膀。
“你給我記住,雷汐。”他離我近在咫尺,語調惡狠狠的,似乎是在威脅。
我看這他,聲音帶著訕笑和顫抖:“你要我記住什麼?記住你對我很好很好麼……你不覺得逗麼?”
對麵的沉默給了我一絲喘氣的時間,我的視線掃過他精神的栗色囚頭,和在路燈下閃閃發光的黑色耳釘,卻不敢看向他的眼睛。他還是如此迷人:“你不要以為,你長的好看一點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劈腿!你不要以為,你長的高那麼一點,就可以玩弄別人的感情!”我語無倫次的掩蓋住自己的傷心。
“你還挺拽的嘛。”他倒是輕輕抓抓後腦勺,輕浮的看這我:“我和你說,第一:要不是看在你是個女人,我絕對會把你打到住醫院。第二:我現在的女朋友論長相,論身材,論性格,都比你好很多倍。所以雷汐大姐,請您高抬貴手,讓我和她好好交往成麼?第三:這回我們真正正正分手,麻煩你不要找我了。”
到頭來好像錯的還是我?你到底以前是誰的男朋友?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用一張人畜無害的臉,用幾個簡單的陳述句說出讓人最傷心的話語。我無力的垂下頭去,壓根不再想看他一眼。我抽泣著:“對,我是很拽……拽到連最後的分手都狼狽的變成了群架……我真的拽啊!你這個腳踏N隻船的混蛋!”我頓時腦子發熱,擦幹眼淚抄起手裏的酒瓶,不由分說。狠狠的朝他的頭上砸去!
“哐——”
他捂住額頭,血和酒混合在一起流了下來,我看著他,心理一點也不覺得傷心,反而很解氣。他所謂的那群好兄弟見狀停下打鬥,迅速圍了過來。他臉上沒有一絲憤怒,也沒有一絲痛苦。不緊不慢的說:“這回滿意了嗎?雷汐小姐。可以不再來煩我了吧?”
就在這時,刺耳警笛聲朝遠處傳來。打架的學生們開始使上吃奶的勁朝校內跑去。他也捂著額頭,頭也不回的衝進校內。就像一切都沒發生一樣。
我看著地上的血跡,仿佛一張嘲笑我的巨大笑臉。嘲笑我的專一,嘲笑我的愚蠢,嘲笑我的努力改變。
“好啦好啦!發什麼呆呀,男人婆。”一個帶著黑色鴨舌帽穿著帽衫男生硬生生的從我手裏搶去碎成一半的酒瓶丟進垃圾桶裏,拉著我跑進路邊一個精品店,動作可謂一氣嗬成。隨即他拍拍我的肩,跑出精品店,還不忘回頭給我了一個大大的笑臉。是個我不認識的男生。但是他的笑容卻又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