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回是虞山掌門的大弟子,年少成名,卻在他名揚江湖之時得知風廣門被滅、風氏一族慘遭滅族的噩耗。為了不牽連虞山,風回決意離開虞山,隱姓埋名行走江湖,確切地說應該是換回真名,一個從出生就有卻不曾用過的名字——風末。
曆盡艱辛,風末查出自己的表弟風問玖尚在人世,隻是不知被誰救了。自此開始了他在茫茫人海中尋找問玖的時光。
第一次見到問玖,風末正被人追殺,他本可以幾招致對方死地,卻礙於師命,不好出手傷人,隻能使那些下三濫的手段逼退敵人。
看到問玖的時候,他感覺很熟悉,卻因為從未見過這個表弟,沒能認出,就此錯過。
再相遇是在晉城的街上,這一次確切地知道他就叫風問玖,那種親人之間的溫暖讓他覺得幾年的奔波都是值得的,隻是沐澤赫的出現打斷了這一切,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問玖離開,獨自一人把酒敬愁腸,他不想把問玖牽連進來,就算血海深仇也隻要他來血洗過去就好。
東奔西走,雖也查明了當年風廣門滅門和風家滅族的真凶,卻在無意中遇上了溫梧楊,似乎也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一向隻對女子另眼相待的他,竟然會在溫梧楊的麵前心跳加速,不過見了幾次,竟會時刻回想起他的麵容。
第一次見到溫梧楊的場景就算過了幾十年,風末依舊清晰恍如昨日。
合穀縣城門外,一輛馬車疾馳而來,風末因著盤纏盡散,略施小計,躺倒在大陸中央,車馬緊急刹住,馬的前蹄還是碰到了風末的手臂,風末本是避開的,隻是當車內的人應聲而出,他便開始“誒喲,誒喲”叫不停。
隻是看到溫梧楊的正臉時,他竟一時發愣,過了半晌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有馬車了不起啊,撞的我骨頭快斷了。”
溫梧楊從馬車上俯視風末的臉和他眼神中故意整出的淚花,鄙夷地冷哼,“紀識,把銀票拿出來。”
一聲之後轉身進馬車,而風末從未見過如此爽快的人,就傻傻地盯著溫梧楊已經消失的背影。
“拿著,還不快走。”風末傻傻地被紀識哄到了路邊,而他腦中卻依稀是溫梧楊那張臉,看似溫柔,實則目空一切的臉,尤其是毫不留情地鄙視讓人記憶猶新。
手中是到手的銀子,可是卻沒有一絲的興奮,反而因著平日的小混混習性,得罪不少人的風末又一次慘遭被追殺的厄運。
原以為躲進客棧就能夠免遭禍患,可那幫凶神惡煞的人根本沒有把無辜百姓當回事,直接衝進客棧搜人,偏偏風末闖進的房間是溫梧楊的住所,又一次碰到溫梧楊,而他發現溫梧楊這人竟然一點同情心都沒有,隻能硬著頭皮出門送死。
溫梧楊終究醫者仁心,最後還是救了他一命,想要為之前的事說抱歉,可是正經的道歉實非風末的風格。溫梧楊挑釁他的話言猶在耳,恍惚間發覺自己的心跳有些不正常地躍動。
相同的時間,他遇到了問玖,驚覺他和沐澤赫之間感情的變化,心中怒火更甚,雖然問玖一直不明真相,可是他認賊作父,這讓風末如何對風家死去的數百亡魂交代,風末不允許這些事情的發生,言談間透露出自己的身份,隻是問玖似乎並沒有什麼印象。
也是,風末自小在虞山長大,問玖又年幼,怎會清楚。
無巧不成書,正在他不知從何處對問玖提起這些前塵往事之時,溫梧楊也正失意落魄,看著夜半遊走在大街上的溫梧楊,口口聲聲嘀咕著沐澤赫的名字,讓他痛恨與不甘,憑什麼所有人都圍著沐澤赫打轉,但他卻不得不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嬉笑麵對,故作輕鬆。
乘機留下了溫梧楊隨身已久的扇子,多少年後溫梧楊才告訴他,從小算命先生就卜有一掛,得此扇墜的人便是他一生幸福的所在,所以當風末強行奪走的時候,溫梧楊的臉色是極為難看的,而這一切似乎冥冥之中已有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