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沐澤仁(一)(1 / 2)

“大哥,大哥,你,別睡,啊”也才十五歲的沐澤仁因為被大哥沐澤辰過分的保護著,依舊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對著已經昏睡不醒的沐澤辰剩下的隻有大聲哭喊,可是任憑他再吵鬧,沐澤辰都沒有一點點反應,隻有一雙已經鬆開他的雙手,和一張安詳的臉,似乎是對沐澤仁巨大的諷刺。

腦中回旋的隻有沐澤辰最後留下的那一句:“小仁,大哥陪不了你了,以後,以後會有二哥疼你的。”

可是沐澤仁知道,雖然沐澤赫曾經和他們一起嬉笑玩鬧,但是他更喜歡是到外麵的世界,而且不知從何時開始,就算他常常纏著沐澤赫,他都隻是冷冷的麵孔,連以往偶爾的笑容都開始吝嗇,可是沐澤仁還是喜歡粘著沐澤赫,每次看著他的臉就能夠滿足地笑,為此還被沐澤辰嘲笑過多次。

“啟稟皇上,大皇子已經……”太醫向皇上報備著種種狀況,沐澤仁卻隻知道沐澤辰是為了找獨自出宮的他才不幸染上民間的癔症,藥石無醫。

“二哥,二哥……”沐澤仁不知道怎麼辦,是他害死了沐澤辰,現在他隻想找他的二哥沐澤赫,可是他獨自站在肅王府嶄新的大門外,就算喊啞了嗓子,沐澤赫依舊沒有出現,最後還是肅王府的陳管家披著睡衣將他帶入大堂,沐澤仁卻像孩子一樣,不對,他本就還是個孩子,帶著哭腔祈求著陳管家,“二哥呢,二哥在哪裏?”

奈何此時的沐澤赫已經離家出走,浪跡江湖,想要求得最後一片的自由。沐澤仁終究還是哭的累了,喊的痛了,發覺自己的世界依舊是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動靜,漸漸地靠在陳管家的身上熟睡。

“宇侍衛,勞你把三皇子送回宮中。”陳管家托付道。

“這時候,皇宮怕是封禁了,先讓三皇子留在府上吧。”宇瞻思量間接過陳管家手中的沐澤仁,一張掛著眼淚的傷心而愧疚的臉映入宇瞻的眼中,似乎就是這一眼,讓他永遠記住了這個特別的人,這一夜,宇瞻幾乎沒有合眼,看著時不時被噩夢驚醒的沐澤仁,他隻能陪他到天明,卻在他醒來之前安靜地離開。

沐澤仁醒來,依舊尋不到沐澤赫,便無奈地回了皇宮,隻是心中對沐澤赫的思念愈發不可收拾,就在那些時日,他明白了自己對沐澤赫的依賴是一種叫“愛”的無關乎血緣的東西,和他對大哥的情是不同的。

參加沐澤辰葬禮的那日,沐澤赫還是沒有回宮,沐澤仁在心頭想著:也許二哥是不知道消息。可是當沐澤辰入殮的那一刻,他瞥見衛邈臉上露出的那一抹輕蔑而無動於衷的笑,他似乎明白了什麼,這就是皇城內的血緣親情嗎?

沐澤仁笑了,原本他並不信宮中傳言的衛邈想要擁立沐澤赫為太子的說辭,可是事實如此,他不得不相信,沐澤辰和他都非衛邈親出,是皇權的競爭者之一,所以對衛邈而言,大沐應該存在的皇子隻有沐澤赫。

此時列於眾多衛兵之中的宇瞻看著那樣的沐澤仁竟然特別心疼。

等沐澤赫回到晉城,身邊還帶著一個小不點,沐澤仁遠遠地看著就覺得有點嫉妒,可是他對沐澤赫的感情本就不能言明,所以就算知道沐澤赫認問玖為弟弟,就算知道沐澤赫要娶親也都是一臉淡然,甚至他清楚地知道終有一日他也是要成婚的。

沐澤赫似乎把他忘記了,自從大哥離世之後,沐澤赫便從未踏進過他的屋子,甚至見麵都隻是微微點頭,或者故作沒有看見,而沐澤赫眼中的人就隻有問玖。

聽聞沐澤赫為問玖出頭報複唐煥之子唐韜一事,沐澤仁便覺得心有不甘,而且沐澤赫為了問玖而笑而憂,心裏更是不服,憑什麼自己的二哥會成為別人的,就算他們不是一母所生,但終歸是從小生活一起的兄弟。

時間把愛醞釀成了恨,沐澤仁想盡辦法引起沐澤赫的注意,隻是似乎都沒有得逞,等到沐澤赫帶兵出征,他的世界轟然倒塌,他害怕沐澤赫再也回不來,甚至為此去求沐冷寒要替他出征,沐冷寒卻隻是冷冷地笑道,“皇兒,你的肩上還有更重的使命。”可是與沐澤仁而言,沐冷寒的話並不可信,有的隻是對自己滿滿的不屑。

沐澤赫臨走並沒有向他道別,一去近乎半年才回來。

那一日沐澤赫一人出宮,沐澤仁蒙麵相隨,隻是二人本該相熟,沐澤赫卻聽不出他的聲音,本來心就是死的了,沐澤仁暗示自己,所以心中隻剩下報複。

“沐問玖,你也配姓沐,哈哈。”沐澤仁尋得機會逮住問玖,想要對他小懲大誡一番。

“仁哥哥,我們不都是一家人嗎?”

“一家人,你憑什麼和我稱一家人,你搶走了我本該擁有的一切。”沐澤仁掐著問玖的脖子害得他險些窒息,“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我要讓你看看沐澤赫的真麵目。”

問玖被押到宜香閣的一處房間,牆上開著一個足夠看清對麵屋子的洞,隻是看到沐澤赫步入房間的那一刻,問玖似乎意識到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