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鳳兮所預料的那樣,當皇甫華在雍京複位的消息傳來,魏翯大發雷霆。並明確告知鳳兮,會馬上派軍攻打厭次。
鳳兮看著滿地的瓷器碎片,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我們又見麵了。”
鳳兮抬頭看去,隻見尹雪柔正站在門外。
尹雪柔看著滿地碎片,示意人打掃幹淨,然而才走了進來。
“鳳兮,你還能逃掉嗎?”
鳳兮道:“無論如何,你是逃不掉的。”
“什麼意思?”
鳳兮笑了笑,說道:“你不是滕國王後嗎?你逃得掉嗎?”
尹雪柔握緊了雙手,揮退了奴婢。她走近鳳兮,看著她,說道:“鳳兮,我勸你不要自作聰明。”
“尹雪柔,究竟是誰自作聰明?這是滕國王宮,而你,是南國人。南國已經滅了,你的公主頭銜又值多少錢?”
“鳳兮!”
“對不起,我忘了……現在你的頭銜是滕國王後。”
尹雪柔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伸手就撲過來掐住了鳳兮的脖子。而鳳兮並沒有躲。
尹雪柔恨聲道:“鳳兮,你為什麼總是讓我不得安生。”
鳳兮啞著聲音說道:“不是我不讓你安生,而是現今情勢如此……尹雪柔,你這滕國王後還能做多久?你真的愛魏翯?”
“你都知道了什麼,鳳兮,說你都知道了什麼?”
“我什麼也不知道……”
“不……你都知道了,你都知道了。鳳兮,你這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尹雪柔的神情有些恍惚,眼中更是不時有癲狂的樣子。
鳳兮雖然經過分析,覺得尹雪柔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但看到她這個樣子,還是不由得吃了一驚。
“咳咳咳……你放開,放開我……”
“你告訴我該怎麼做,你說,你說了我就放開你。”
尹雪柔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鳳兮掰著她的手,竭力掙紮道:“你這樣讓我怎麼說……尹雪柔,你殺了我,魏翯立刻會遷怒你……”
尹雪柔忽然笑了起來,說道:“是啊……因為你,所有的都是因為你。由你而起,那,也就由你而終吧……”
呼吸越來越困難,鳳兮看著尹雪柔的臉越來越模糊。就在鳳兮以為自己就要這麼死了的時候,尹雪柔又突然鬆開了她。
“咳咳咳咳咳……”鳳兮彎下腰不住地咳嗽。
尹雪柔則收回手,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地,冷冷地看著鳳兮。等鳳兮緩過氣來,尹雪柔才又說道:“滕國王後這個位置我確實坐不了多久了,所以,我想來問問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鳳兮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尹雪柔——她是瘋了嗎?
尹雪柔則笑了笑,說道:“你放心,我沒有瘋。我剛才……隻是太生氣了……我也確實是走投無路,所以要來請教你。”
鳳兮扶著桌子站穩,不動聲色地離開了尹雪柔幾步。
“告訴我,鳳兮,我該怎麼辦?”
“你自己選的路,何必又來問我。”
“看在我們都是南國人的份上……”
“我現在不過是階下之囚,尹雪柔,你太看得起我了。”
“那我們來做個交換,怎麼樣?”
“什麼交換?”
尹雪柔嘴角泛起一絲詭秘的笑容,她走近鳳兮,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可以拿到魏翯對厭次的軍事部署。”
“你……”
“我要你幫我寫一封信給皇甫華,我會逃出滕國,到時候我希望能夠得到容王的庇護。”
鳳兮拉開了寫距離,此刻尹雪柔目中清澈,不見方才的狂色。鳳兮不知該不該信她。
尹雪柔又道:“你寫不寫這封信,其實對你來說沒什麼損失。我不過是個弱女子罷了,出了這裏,求一個安穩的地方過日子……可是厭次,鳳栩,你真的就見死不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