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飛一行直接來到了太後寢宮。
隻見大殿裏燭火通明,太後薑九昭一身鳳圖禮服,端坐在寶座上。見到張鳳飛闖進殿來,絲毫也不見慌張。
“張公子深夜闖宮,不知所為何事?”薑九昭慢條斯理地問道,她看見了謝曉白也在人群裏。但她隻是掃了謝曉白一眼,就再也沒有看他。
“借太後一用!”
進到這裏,謝曉白才看清了張鳳飛的臉色。雖然極力繃著,但眼眶中的血絲,和暴起的青筋還是騙不了人的。
張家一定出了大事。
這樣,謝曉白也就放心了。
薑九昭輕輕笑了起來,說道:“叫你父親來和哀家說話,你,還沒有資格。”
張鳳飛晃了晃手中的劍,說道:“有沒有資格,不是你這個老太婆說了算的!來啊,給我綁了她!”
“我看誰敢!”薑九昭豁然站起身來,眸中光華懾人,一時竟無人敢上前一步。
薑九昭冷笑道:“哀家乃是容國太後,你一個亂臣賊子,敢在哀家麵前叫囂。君上就要回來了,到時候,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張鳳飛親自上前,走到薑九昭麵前,咬牙切齒地說道:“那我也要拉著你這個容國太後陪葬。”
謝曉白小心翼翼地挨了過來,張鳳飛此時正對著薑九昭,沒有提防他。謝曉白忽然一拳打在張鳳飛肚子上,然後人一轉,手中已經多了那把薄刀架在張鳳飛脖子上。
“謝曉白!”張鳳飛厲聲叫道:“你在做什麼!”
謝曉白道:“我在做什麼,大公子應該很清楚。”說著手上用力,將張鳳飛壓地半跪在地上。
張鳳飛半扭著頭,對謝曉白說道:“謝曉白,你還妄想拿我去請功嗎?嗬,你手上沾了那麼多同僚的血。皇甫華絕不會放過你的!我勸你還是回頭是岸,給我拿下那老婆子,我們一同去城樓。你不也說你家被燒了嗎,他們絕不會放過你的!”
謝曉白冷笑道:“多謝提醒。”
“張玉輝在哪?”薑九昭忽然問道。
張鳳飛冷哼一聲,而後笑道:“我爹現在好得很,怎麼,太後你這麼惦記他,是不是——”
“啪”
後麵的話沒說完,謝曉白直接給了張鳳飛一個耳光。
薑九昭冷冷地走到張鳳飛麵前,看了看他,然後說道:“不,張玉輝已經死了。”
不僅是張鳳飛,就連謝曉白也是一驚。
張鳳飛帶來的人在謝曉白挾持張鳳飛後就一直靜靜地保持對持,此刻聽得薑九昭這樣說,都有了些騷動。
張鳳飛激動地大聲喊道:“你胡說!你這個老太婆,連宮門都出不去,你知道什麼!”
薑九昭冷冷地笑了幾聲,然後轉過身看著張鳳飛帶來的那些人,說道:“張玉輝要是沒事,那現在來這宮裏的就不會是你張大公子了。各位也都看見了,這裏是雍京,是皇甫氏的雍京,不是張氏的。現在君上已經回來了,剛才張鳳飛有句話說得好,回頭是岸。哀家也奉勸各位一句,回頭是岸。”
薑九昭周身氣度卓然,此刻不卑不亢,一番將生死置之度外之態,叫人甚為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