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什麼！”溫青青叫道，“救人如救火，要是我們不知道他們在哪也就是了，可你是知道的。鳳兮，人命關天，你怎麼能這樣？”
“我……”
看見溫青青的樣子，鳳兮忽然覺得，自己似乎老了，老到遇見這樣的事也不是先關心人命。而是先計較得失。
看著溫青青眼眶裏的眼淚——她是真的為龍戰著急。反觀自己……
鳳兮抿了抿唇，心中雖然不忍，但還是說道：“至少，我要先去問問太祖公的意思。”
鳳兮抓過溫青青手中的紙條，留下她和馮唐，轉身去找太祖公。
來到太祖公所在的竹屋，鳳兮心裏卻越來越亂。
太祖公讓人都退了出去，他看鳳兮的樣子，就知道出了事。當下引著她到火塘邊坐下，倒了杯茶給她。然後才開口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太祖公……”鳳兮在這一刻忽然變得脆弱起來。剛才分明不曾如何激動，但在這裏，見到了太祖公，像是有了依靠，有了傾訴的對象。再不用裝作堅強。
鳳兮沒說什麼，直接把紙條遞了過去。
太祖公看了一眼，又問道：“是皇甫華他們？”
鳳兮點了點頭。
太祖公皺著眉看著那紙條，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說道：“若非十分危急，皇甫華不是個會求援的人。”
鳳兮終於恢複了一些鎮定，說道：“是，這不是他的作風。”
“所以你一麵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偽，一麵又擔心皇甫華的處境，畢竟他要是真的發出求援的消息，那他的處境必然是萬分危險的。”
鳳兮點了點頭，垂著眼眸，看著自己的手指尖，說道：“所以……我想我應該去看看。”
“你要離開臨澤？”
“嗯。”
太祖公眉心的川字越發凸顯，他沉著聲音道：“讓別人去？你去了也無濟於事。”
鳳兮搖頭道：“不，這消息若是皇甫華發來的，那他肯定知道，我一定會看到消息。我不會不顧他的安危。所以，我一定會去。他，也一定是想我去。”
太祖公道：“那這消息若是假的呢？”
“這消息若是假的……那就是有人想要讓我給他們帶路，找到皇甫華。”
太祖公頗為發燥地歎了口氣，這件事是有些難辦了。
“這消息的來源？”太祖公看向鳳兮。
鳳兮道：“是以前羽部的飛鴿傳書，我見過幾次，而且馮唐親自辨認過。除了覺得求援不是皇甫華的作風，還有這封信寫得含糊其辭……但是，但是我沒辦法完全肯定是真是假。萬一……”鳳兮望著太祖公，著急而又無奈。
任何一個選擇，都牽動著心愛的人的安危。當局者迷，可縱然是旁觀者，也因為太缺乏證據支持而變得迷茫。
太祖公也拿不定主意，但是在最後，他對鳳兮說道：“你如果一直留在臨澤，會終日心神不寧的。”
鳳兮握住兩隻近似痙攣的手，默認了太祖公的話。
“既然如此，我想，你還是出去的好……”
鳳兮看著太祖公的眼神，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