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虞先生和段公子也會和寡人一道走，這裏就擺脫王將軍和龍戰了。”
虞時明道：“那沈碧棠呢？”他不信皇甫華會白白帶著沈碧棠出來。
皇甫華道：“沈姑娘自然也是要隨行。不過她身體似乎不大好，讓她多休息幾天吧。我們也先在這裏等雍京傳來的消息。”
聽到暫時不用動，虞時明簡直笑開了花，等事情商議完畢，就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念叨著一把老骨頭快散架了。然後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泊水峽這裏的海風很大，海浪泛著白沫不斷地拍打著海岸。天氣漸漸陰沉了下來，看樣子有一場大雨即將來襲。
皇甫華幾步跳上礁石，來到段韞鴻所在的一塊岩礁上。
段韞鴻站在礁石在最前端，他沒有回頭，但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眼。皇甫華剛一來，他就說道：“容王，你看海天相接的地方，真是壯觀。”
皇甫華笑了笑，說道：“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
“因為現在我才確定你會重新成為容王。”
段韞鴻側身看了皇甫華一眼，然後繼續說道：“不止如此，我還知道，你並不信任我。這次去雍京，你也一定會帶上我。”
皇甫華並沒有否認，他的方向因為逆著風，所以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段韞鴻又道：“你不怕帶我去，我會搗亂？”
皇甫華向前走了兩步，說道：“你這樣的人，無論放在哪裏，都很危險。與其讓你留在泊水峽，不如帶在身邊。”
段韞鴻長歎一聲，說道：“我這一生徒負虛名，到頭來卻是什麼也沒有。連信任也得不到。說起來……”段韞鴻頓了一下，微微笑了一下，繼續說道：“說起來或許隻有鳳兮還會信我。”
“她太善良了。”
“你知道嗎，當初南過尹衡逼宮那一晚，我是見過鳳兮的。我有機會把她帶走，帶她遠離傷害。至少不讓她直麵傷害。”
“可是你什麼都沒做。”
段韞鴻冷笑道：“難道你又做了什麼嗎？”
皇甫華抿了抿嘴唇。
是啊，他們什麼都沒能做。於是這時候感慨後悔還能有什麼用，當初那隻鳳凰兒，再也不在。
過了一會兒，段韞鴻看著皇甫華，說道：“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不過看著鳳兮麵上，我還是會幫你。我也想看一看魏翯的下場。”最後一句段韞鴻說得頗為咬牙切齒。
魏翯毀掉了他所有的一切，他苦心經營，多方斡旋，也隻是希望靖安國能平平安安。哪怕對滕國稱臣也好。可是魏翯直接滅了靖安國。
如果當初自己選擇的是皇甫華，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畢竟襄國還在。
“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我了。我該回去給鳳兮寫封信報平安。”皇甫華說著就轉身跳下了礁石，不過在下去後，他又背對著段韞鴻，說道：“魏翯的下場，已經注定。”
段韞鴻看著皇甫華離開，目光漸漸沉了下去。風越發大了起來，已經有了零星的雨點。段韞鴻長歎一聲，也就順勢跳下了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