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時明當時正在屋裏喝茶,苦得直皺眉。臨澤這裏在中原看來就是窮山惡水,連這茶也過分的苦。
見皇甫華走進來這樣一問,原本苦著臉的虞時明立刻笑了起來。帶著些揶揄地說道:“之前我已經寫信告知君上,說龍戰會來。”
“這我自然知道,可是溫青青……”皇甫華抬手在半空,似乎想要揮一下,但最終還是放了下來。
皇甫華垂頭歎道:“真是難纏啊。”
虞時明道:“她又不是為你來的。”
皇甫華苦笑道:“我隻是不願再起事端,為了她,鳳兮是吃了苦頭的。”
“說起鳳兮,臣下倒是十分不明白。君上在這臨澤,究竟做了什麼?”
皇甫華自己走到一旁坐下來,重新倒了杯茶,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才說道:“也沒什麼,隻是讓鳳兮救了些人。”
虞時明抬了抬眉毛,救人?有救,那就有傷。
看見虞時明的神情,皇甫華也不拖遝,直接說道:“大約死了一百多人吧,總算是讓他們信服了。倒也值得。”
虞時明聽皇甫華這樣雲淡風輕地說來,心頭不免有些驚訝。然而一轉念想到鳳兮,便把責問的話緩了緩。無論皇甫華怎麼,鳳兮是他看著長大的,那孩子的心地好,既然能讓她認同皇甫華這樣做,那就應該真的是值得了……
“事情原委,還請君上告知。”
皇甫華看著茶杯裏的茶水,那真是很苦的……
“你之前來過郢迦國,應該知道,這裏的人都信奉神明。”
虞時明點了點頭,皇甫華示意他坐下。看來是有很長的話要說了。
皇甫華歎了口氣,說道:“說來也是簡單,我隻不過讓鳳兮假扮了聖女,讓沈碧棠從中做了點手腳……幸虧你們今天到,早些時候,臨澤城在鬧瘟疫。”
“瘟疫?”虞時明不禁脫口而出。
皇甫華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那隻是沈碧棠下的毒。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雖然皇甫華隻是簡單地說了一下,但虞時明已經了然於胸了。
虞時明年輕時就來過郢迦國,對於聖女什麼的,都有所了解。看來皇甫華是打算將鳳兮推上聖女的位置,然後借由鳳兮來控製郢迦國。現在中原各國已亂,倒是郢迦國向來不與外界來往,從這裏出發,倒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虞時明頓了頓,說道:“君上的想法,臣已經知道了。隻是若無部族支持,光憑一個鳳兮,恐怕隻能撐得了一時,撐不了一世。”
皇甫華聞言笑了笑,說道:“你可知道鳳兮的身世?”
鳳兮是虞時明看著長大了,他怎會不知。虞時明滿不在乎地說道:“鳳兮不是鳳玄的女兒嗎?”
皇甫華別有深意地看了看虞時明,笑著道:“那她的母親呢?”
“她母親?”
這個虞時明可從未想過,鳳兮的母親,丞相夫人周氏。在南國時並沒有聽聞有關她的事。
但看皇甫華的樣子,這裏麵似乎大有玄機。
“她母親是溯月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