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讚同地點了點頭。
皇甫華又說道:“既然已經上船了,就不再再操心這些事了。黑家既然敢讓我們上船,就一定會想辦法保證我們的安全。這些地下買賣,有時候實在是驚人。”
鳳兮看著皇甫華,苦笑道:“你的膽子一向很大。”
皇甫華道:“人生本就是一場豪賭,膽子不大,怎麼能行。隻是要累你為我擔心了。”
“罷了罷了,以後我再也不要為你擔心了,你這人總是有為自己留後路的,何須我來擔心。”
話雖這樣說,但鳳兮心中又怎能不為他擔心。
皇甫華所行猶如走鋼絲,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再多籌謀再多退路,可誰又能知道,不會有意外?
張氏之事便是一個極好的例子。
皇甫華握住鳳兮的手,含笑說道:“你若真能不為我擔心,那就該我擔心了。”
這話說得繞口,但意思卻是明白的。
鳳兮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低頭淺淺而笑。
細想兩人之間,倒也少有這樣溫情平和的時光。以後的路自是風雨飄搖,不如將這船上時光好好度過。
隻道是,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閑離別易銷魂。酒筵歌席莫辭頻。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皇甫華輕輕一帶,將鳳兮攔入懷中,下顎在她發頂蹭了蹭,而後含笑在她耳邊說道:“不如今晚你就不要過去了,我方才看了看,那張床也夠大……鳳兮,你怎麼了?”
鳳兮的手一下子變得冰冷,她推開皇甫華,刻意背轉身,說道:“我沒事。”
“你的手這樣涼,這麼會沒事。”皇甫華上前,執意讓鳳兮轉身麵對著自己,“究竟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疼?我去叫沈碧棠來。”
“不,不是。”鳳兮脫口說道。
皇甫華凝視著她,想要聽她解釋。然後鳳兮張了張口,卻也隻是啞口無言。
鳳兮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幽幽歎道:“我沒事,你不用這樣緊張。或許隻是失於調養,才會這樣忽冷忽熱的……”
“真是如此?”皇甫華逼近一步。
鳳兮退開,側首不看皇甫華。
皇甫華眸色漸深,但片刻後卻並未再追問,隻是說的:“那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還是讓沈碧棠來看看,這樣我也放心些。”
“知道了。”
鳳兮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房間。她的樣子怎麼看也不想是她說的那樣簡單。
皇甫華負手看著鳳兮離去,臉上那一片溫柔之色也隨著鳳兮的離去漸漸消失。
鳳兮明顯是有事瞞著他。
剛才提到讓她在這裏歇息,她便這麼大反應。難道真是要拒自己於千裏之外?可自己拉她的手,與她親昵,她也並無排斥之意。
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她為何不願和我說?
皇甫華皺著眉在船艙中來回走動,鳳兮的心思,倒是比容國的情況更讓他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