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被馬車直接送到了定陽城外渡口，風很大，吹地她的裙裾飄揚，像是一麵旗幟。
皇甫華站在渡口含笑看著鳳兮，他的臉上又有了那種溫和的笑容。無論真假都給人舒適的感覺。叫人想要親近。
鳳兮沒有多問皇甫華和慶光之間的事——已經很明顯了，慶光不願意幫忙。但看樣子也沒有打算出賣皇甫華。慶光應該是會明哲保身不聞不問吧，他太看重利益。
倒也不是說他的眼光不夠長遠，現在的皇甫華，誰還敢肯定他能夠重新奪回容國呢？慶光不會把賭注壓在皇甫華身上。
唯有鳳兮還是這樣肯定。
皇甫華握住鳳兮的手，說道：“有些涼，你該多穿些。”
鳳兮道：“不礙事，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和慶光談過了，他並不願在這時候招惹是非，滕國給了他太大的壓力。所以接下來，我們也許要去襄國碰碰運氣。或許卓蘭予比慶光好說話。”
皇甫華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是笑著的，並不見得失望或是頹廢。好似一切還在他的掌握之中。
鳳兮看著皇甫華的眼睛，說道：“去襄國之前，會路過厭次城吧？”
皇甫華點了點頭。
鳳兮道：“或許我哥哥會願意讓你留在厭次。”
皇甫華道：“我不會留在厭次。”
“為什麼？”鳳兮皺了皺眉。
皇甫華將鳳兮被風吹亂的頭發梳理好別在她的耳後，柔聲說道：“並非我有意避開鳳栩，但厭次並不適合我留下。鳳凰兒，我要的是天下，不在於一城一地。”
“可沒有一城一地，又何來的家國天下？”
皇甫華看著鳳兮眼中的交集之色，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鳳凰兒啊，難道你認為我是一個好高騖遠的人嗎？”
鳳兮道：“那為何要棄厭次而去襄國？卓蘭予也不見得會幫你。”
皇甫華道：“不，她一定會幫我。”
“為什麼？”
“這一年，襄國雖然沒有正式對我稱臣，但我已經派了虞時明去襄國幫助卓蘭予處理政務。襄國大部分的決策，都是虞時明和我做的。”
“可卓蘭予才是襄王，如今的情勢，襄王安穩，容國內亂，她大可以棄你不顧。”
皇甫華看著鳳兮的眼神裏有些莫名的欣慰。
“鳳凰兒啊……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地幫助卓蘭予嗎？我派出虞時明的同時，也讓隱部的人去了襄國。隱部的刺客直接除掉了一些不可能歸順卓蘭予的人。當然，也順道除掉了一些我不願留下的人。後麵填補上去的人，幾乎都是我的人。所以，現在整個襄國的運作，幾乎都被我握在手裏。”
鳳兮頓了頓，才說道：“你的意思事，你架空了卓蘭予？”
皇甫華點了點頭。
“那你為何一開始不去襄國？”
皇甫華牽著鳳兮的手往渡口走去，他看見薑寧他們已經收拾妥當準備上船了。
“第一，襄國太遠，當時張玉輝封鎖各處要道，我要直接去襄國幾乎是不可能的。第二，我想要看看慶光的態度。我說過了，這種時候，你才能知道你真正的朋友和敵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