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不得不佩服卓蘭予。竟能把襄國治理的井井有條,也算得上一個英主。”慶雅正偏了偏頭,“總之也是為我們女人揚眉吐氣了一把。”
“英主?”鳳兮詫異地說道,“你是說卓蘭予把襄國治理得井井有條?”
怎麼會,當初卓雲偉暴斃,卓蘭予強行登基。雖然她成功了,但襄國之內卻是埋下了不少隱患。當初自己為了說服卓蘭予放棄王位,也親自帶卓蘭予看過市井民生。再者,自己在襄國中毒,皇甫華又豈會輕易放過襄國?
慶雅正點頭道:“可不是嗎。原來做女王也不太難麼,看得我都有些心動了。”
鳳兮苦笑道:“你我以女子之身參與政事,或許覺得刺激。但若真的坐上王位,要承受的遠非今日可想。”
慶雅正想了想,說道:“所以……我更願意在這裏和你討論天下。你不知道,這些日子可把我憋壞了。那些老臣們是看不慣我插手政務的。王兄呢也一天到晚忙。我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慶雅正說道這裏,忽然話鋒一轉,看著鳳兮道:“你可恨我?”
鳳兮頓了頓才明白慶雅正問的是什麼。
“當初或許是恨,恨你們助紂為虐,幫助尹衡顛覆了南國。可現在我明白了,南國,注定會成為亂世的第一個犧牲者。現在,靖安國成了第二個。這就是天下大勢,我們都無法阻擋。恨,又有什麼用呢。再說,如果要恨……”鳳兮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我恨魏翯。他掠奪我南國城池也就罷了,為什麼,要屠城。百姓何辜?他占領了南國,那南國的百姓不也成了他的子民嗎?他為什麼要那麼殘忍的殺害他們?”
慶雅正看著鳳兮,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對於南國的百姓,她並沒有太多的情感。
兩人之間沉默了下來,良久,鳳兮才又開口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公主找我說話本是想要打發時間,卻讓我弄得這樣沉重起來。”
慶雅正道:“這天下本就沉重,所以啊……我還是就在王兄身後耍耍小聰明吧。要是真像卓蘭予那樣站到台前。我可受不了。”
鳳兮微微笑了一下。對於卓蘭予,對於襄國,在她心裏有太多的疑問,此刻倒是不好評價。
慶雅正又突然問道:“你會愛我王兄嗎?”
鳳兮怔愣了一下,她想不到慶雅正會這樣突然,這樣直接地問出來。但短暫的沉默後,鳳兮還是做出了回答,“晅王是個好人。”
慶雅正聽後咯咯地笑了起來,說道:“啊,這真是一個絕妙的回答。也許男人們還會沾沾自喜,但你我同為女人,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慶雅正理了理衣服,站起身來,對鳳兮道:“雖然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但是這一年來王兄為你付出了很多。我希望,你能善待他。”
鳳兮道:“我會的。”
慶雅正點了點頭,便轉身走下木台。鳳兮撐起身子,追問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慶雅正側轉身,說道:“什麼問題?”
“你為什麼要來和我說這些呢?公主在宮裏真的會找不到人說話嗎?”
慶雅正想了想,輕輕笑了一下,說道:“有人說你比較有趣”
鳳兮笑了笑,說道:“原來是這樣。其實,晅王兄妹才是最有趣的人。”
慶雅正笑著道:“或許是因為晅國舉國經商吧,不像其他王室那樣古板。當年我在南國王宮,可真是受不了你們那一套風雅詞章。不過南國的歌舞確實是很美。當年你跳雲凰鈞天舞,連我也不得不為你喝彩。”說到這裏慶雅正停了一下,然後別有深意地看著鳳兮,說道:“可惜王兄無緣得見。”
鳳兮低下頭,沒有再說什麼。
慶雅正便轉身離開了花房,沿著宮道去往光明殿。
在去光明殿的路上,慶雅正想,這隻南國的鳳凰兒,和當初已經很不一樣了。她是不會愛上王兄的,看來王兄這次是做了個虧本的買賣。
慶雅正到光明殿的時候,慶光正在看剛剛從容國送來的國書。
“出什麼事了嗎?”慶雅正走到慶光旁邊。
慶光順手將那國書遞給慶雅正,說道:“本王算是知道沈碧棠為什麼要救醒鳳兮了。”
慶雅正接過那國書一看,嘖嘖歎道:“容王將迎娶黎國公主為後,王兄,原本我以為你會做一次虧本的買賣,現在看來,似乎你還有翻本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