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瞳和飛燕見鳳兮不說話，便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殷瞳開口道：“鳳三小姐，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鳳兮回過神來，看了看飛燕，又看了看殷瞳，然後緩緩地點了一下頭。不過在她剛剛想要邁步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鳳兮看著倒在地上的卓青峰，說道：“他怎麼樣了？”
飛燕抿了抿唇，沒答話。殷瞳板著個臉，說道：“死了。”
鳳兮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她不知道飛燕和殷瞳是用什麼手法殺死卓青峰的。剛剛她以為卓青峰隻是被打暈了過去，可是現在倒在地上的那個人，已經是個死人了……
鳳兮的心頭像是壓了一塊石頭，不大，但讓她很不舒服。
殷瞳再次催促道：“鳳三小姐，我們先出去吧。”
鳳兮看著殷瞳，說道：“你原本可以不殺他的，是不是？”
殷瞳道：“任何傷害鳳三小姐的人，都該死。”
鳳兮道：“這是皇甫華吩咐的嗎？”
殷瞳沒有回答，但顯然是默認了。
鳳兮自顧自地點了點頭，她又看了一眼卓青峰的屍體。他穿著一身錦繡，倒在幔帳之中，他的臉向著地麵，不知道是不是會有驚訝的神色。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對於這個覬覦自己的人，鳳兮沒有什麼好感。她隻是忽然覺得，也許皇甫華並不是真正地給了自己自由。他隻是，隻是把關金絲雀的籠子修地大了一點而已。自己會在他的籠子裏受到保護，可自己，真的會有飛出籠子的機會嗎？
鳳兮閉了閉眼睛，此刻不願多想。
“帶路吧，我們先出去。”
“是。”
殷瞳起身帶路，鳳兮走在中間，飛燕斷後。
從那個房間出來，就是一段狹長的地道，兩邊都倒著很多人。現在這裏才經過了一場惡戰。從地道出來，鳳兮發現原來自己還是在醉仙樓裏。
天竟還是亮著的，鳳兮仰頭看著天空，心中五味雜陳。
醉仙樓現在已經人去樓空，鳳兮看著飛燕，語氣有些倦怠地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飛燕看了一眼殷瞳。殷瞳雖然長得妖嬈，可一旦板起臉來，卻是十分嚇人的。
鳳兮看了一眼他二人，知道飛燕是以殷瞳為首，便對殷瞳道：“你來說。”
殷瞳道：“我受王命，一直暗中保護鳳三小姐。今日鳳三小姐來到醉仙樓，我也一直暗中跟隨。在段韞鴻打昏小姐的時候我差一點就出手相救了。但段韞鴻似乎還有後續安排，所以屬下擅自做主，繼續潛伏，沒有在當時就出手救下小姐。”
鳳兮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殷瞳又道：“小姐昏過去後段韞鴻派人送小姐去了密室，不久之後卓青峰就來到了醉仙樓。”說到這裏的時候殷瞳抬頭看了鳳兮一眼，然後才說道：“段韞鴻一直接受滕王的指示和卓青峰接觸，他們想要扶持卓青峰登上襄國王位。卓青峰和段韞鴻匆匆見了一麵，段韞鴻就讓人帶著卓青峰去了密室。”
段韞鴻接受魏翯的指示……靖安國本就依附於滕國，段韞鴻曆來也是受魏翯驅使的。這並不足為奇。可既然如此，那段韞鴻為什麼不直接出賣卓蘭予，將卓蘭予假造佛像蠱惑民心的事說出去？
可他若是支持卓蘭予，又為什麼要不自己送給卓青峰……
鳳兮皺了皺眉，她依舊想不通段韞鴻究竟意欲何為。
鳳兮看了看四周，問道：“那段韞鴻現在在哪？”
殷瞳頓了一下，回道：“屬下不知。”
“怎麼會，你們不是……”
“屬下給飛燕發出信號後，屬下就一直守在密室之外。”
飛燕道：“屬下趕來的時候醉仙樓已經沒有人了。我尋著殷瞳留下的記號找到了密室。後來的事小姐都是知道的。”
鳳兮轉身四顧，有些茫然，又有些震驚地說道：“怎麼會……怎麼會沒人……”
段韞鴻去了哪裏？
剛才卓青峰說什麼來著，對，他說繼承王位的絕不會是卓蘭予。為什麼他會這麼說，他那麼篤定。一定是有什麼陰謀！
鳳兮的心成了一團亂麻，可她必須從這團亂麻裏理出頭緒。
襄王說會把王位傳給卓蘭予。這種時候卓青峰讓段韞鴻綁架了自己，這說明他已經沒有顧忌了。
鳳兮不可不避免的想到尹衡闖宮的那一晚，想到南國王宮的大火。
“快，快回公主府……不，去王宮，我們去王宮！”
是要釜底抽薪嗎？趁襄王還沒有正式宣布由卓蘭予繼承王位，就先下手除掉襄王。然後你們就可以找借口繼承王位了？
這是男人的天下嗎？
不，我要讓你們看一看，這天下，女子亦可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