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華隱忍,不動聲色地做出一派事不關己,雲淡風輕之態。
而慶光則直接。直接地找到了卓蘭予。
“滕王對鳳兮還真是用心……”卓蘭予走出千重殿,冷冷地回視這座已經被鳩占鵲巢的殿閣。
慶光在卓蘭予一步之外,含笑說道:“隻要看過了那一場雲凰鈞天舞,隻怕沒有人不對她動心。”
卓蘭予回過頭看向慶光,說道:“那晅王呢?”
“不巧得很,當初寡人有事未曾去到南國。所以,也不曾見到南國最後的嫵媚。”
“南國最後的嫵媚……”卓蘭予喃喃地重複道。
慶光見狀便又說道:“南國已毀,不知襄國會如何。”
卓蘭予回神,目光冷清地看向慶光。
“晅王此時找我,究竟所為何事?”
“公主不知嗎?”
“不是不知,隻是……有些不甘。”
“哦……”慶光拖著長音,笑了笑,說道:“我以為公主會不信。可公主居然說不甘,實在讓寡人好奇。”
“晅王今夜找到蘭予,無法是想要和蘭予攜手合作。”
“公主不會以為滕王宴會之上對你示好,此刻又為了鳳兮闖入千重殿。寡人就會偏向公主吧?”
“人人隻道滕王必然支持蘭予,可蘭予自己清楚,事情並非如此。晅王身為一國之主,謀略眼光自然比蘭予高出不少,斷不會因此而支持我。”
“那公主倒是說說,寡人為何會支持公主?”
卓蘭予看著慶光,她的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直入人心。
“天下大勢!”卓蘭予頓了頓,又說道:“南國已毀,九國製衡之勢已破。滕王、容王,還有你,你們都在下一盤很大的棋。襄國是誰登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北方地界,是否還有人能牽製滕國。滕王今日所作所為,如此霸道,如此無忌,實在是讓人不愉,所以,晅王才會選擇支持蘭予。”
慶光笑了笑,看著卓蘭予的眼神多了一些認可與敬佩。
“蘭予現在不過是你們手中的一枚棋子,身份懸殊……蘭予現在也隻能做一枚棋子了。”
“他日還期能與公主對弈。”
卓蘭予看著慶光,笑道:“當不負晅王所望。”
慶光負手向前走了幾步,說道:“其實本王此次前來隻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思,不過魏翯現在就這樣霸道,實在是讓寡人憂心……但寡人支持公主,還有一個條件。”
卓蘭予聞言不僅不意外,反而安心。
“公主他日若成大事,則需對晅國開放濔江沿線港口,減免晅國商隊三成稅賦。”
卓蘭予略想了想,然後點頭道:“好,我可以答應你。想來南國之亂,晅國不僅得到了城池,也得到了南國境內濔江流域的通行權吧?”
慶光滿意地笑了笑,並不答話。
卓蘭予歎道:“濔江起於襄國,止於晅國。晅王……如今整條濔江都對晅國開放了……”
“本王不過是為國中商人謀些小利罷了,公主不必多想。”
“是否多想,晅王最是清楚。”
卓蘭予還想說什麼,卻見蘇盈走了來,
慶光見狀便對卓蘭予道:“向來公主還有事要忙,本王就先告辭了。”
“晅王慢走。”
卓蘭予目送慶光離去,側首對蘇盈道:“何事?”
蘇盈回道:“是二殿下擔心公主,來看望公主。”
“是青恒啊……”卓蘭予的心微微一暖。襄國王室之中,也隻有二王子卓青恒不喜全力爭鬥,一直與自己要好。
“你帶他去偏殿,我隨後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