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沒有？”鳳兮不覺提高了聲音。
卓蘭予笑道：“不用這麼驚訝，他們突然用了這個殺手鐧，我確實沒有想好該怎麼辦。不過還有時間，不是嗎？”卓蘭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安康選婚，亂了一個南國。想要我嘉善成親，這襄國，也是要亂上一亂。而渾水才好摸魚……”
鳳兮低頭，聽見南國這兩個字，她的心便不可抑止地痛。
“公主是要以整個襄國為代價來滿足你的野心嗎？”
卓蘭予愣了愣，剛才那一刻她有一種直覺——鳳兮很危險。
鳳兮抬起頭直視著卓蘭予。
“公主殿下，請回答我。”
卓蘭予死死地捏住酒杯，和鳳兮對視了片刻，忽然移開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不會，我愛襄國的子民。我是為了他們才想要成為襄王。大哥放浪，二弟平庸，三弟心術不正，無人堪為襄王。我卓蘭予一身本事，難道就因為身為女子，就不能接掌襄國？不，我不甘心！但是我不會忘記我的初衷，我是為了襄國的子民而爭取，我仰不愧天，俯不愧地！”
鳳兮肅然起身，而後對卓蘭予一拜，說道：“公主不忘初衷，鳳兮定當竭盡全力相助公主。”
“那好，從明天起，所有送去集英殿的文書，都由你來處理。”
鳳兮愕然，說道：“可是，可是我……”
“鳳兮，相信你自己的能力。”
鳳兮抿了抿唇，點頭道：“是，鳳兮一定不負公主所托。”
“那就交給你了，蘇盈會協助你的。”
“那公主呢？”
“我要出去一趟……對外就說我病了，不見任何人。”
“公主要去哪？”
卓蘭予看著鳳兮，頓了頓，還是開口對她說道：“我要去南國見一個人。”
鳳兮還想追問，但卓蘭予卻並不打算再多說，能告訴鳳兮她的行蹤，已經是她對鳳兮最大的信任。而那個人……決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天曆六百二十八年，春。
卓蘭予終於在選婚筵前趕回了襄國，鳳兮正在整理筵席的人員名單，這是昨日襄王派人送來的。在看到皇甫華的名字出現在名單上時，鳳兮頓了頓，她一時不知自己該作何表情。
他，是要來參加卓蘭予的選婚筵嗎？他，是為了迎娶卓蘭予嗎？
鳳兮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裏關於皇甫華的所有念想。她告誡自己，這個人已經與她無關了。
鳳兮整理好名單，親自送去千重殿。卓蘭予正在試穿明日筵席的禮服，鳳兮放下名單後就要離開，卓蘭予卻叫住了她。
“鳳兮，你看看那套衣服可合身？”
鳳兮隨卓蘭予所指看去，見托盤上還放著一套精致的衣服。
“公主，這是……”
“明日你也隨我一道出席。”
“我？”
“是，你。九國第一美人，鳳兮。明日你要隨我出席宴會。”卓蘭予對鳳兮笑了笑，“這些日子你做得很不錯。你應該光明正大地出現在我身邊了。”
鳳兮欣慰於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勤勉換來了卓蘭予的肯定，但又因為要麵對皇甫華而對卓蘭予的提議感到為難。
卓蘭予察覺鳳兮的神色，問道：“怎麼，你不願意？”
“不……我隻是覺得，我去不去無所謂。”
卓蘭予笑了笑，說道：“鳳兮，怎麼會無所謂呢？”
“去了，也不過是徒增煩惱。當初若無雲凰鈞天舞，我又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