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幾天前把一包煙藏在包裏了。
然後我拿出來,又翻出火機。大概有半年沒有抽煙了吧,自從來到了這裏。
我以為我會和車延一起戒掉。
結果,我們都沒能戒掉。
顏子曰:酒,愛之解藥。煙,痛之解藥。
我把煙舉起來,然後手臂被緊緊抓住,煙掉在地上。
“誰啊!”我轉過身,然後怔住了。
胃在抽痛,卻又好像一點都不痛了。
是車延,是他!他戴著鴨舌帽,擋住了大部分的容貌,我卻永遠不會認錯他。因為記憶已經沒辦法磨滅了。
“車……”我沒說完,被他打斷。
他說告訴易晨飛翎秋回來了。
“翎秋是誰?”我看著他,聲音是顫抖的。
“他會知道的。”車延轉身就走,沒有給我再說話的機會。
我伸出手,僵在半空,然後腿一軟,我跌倒在一個溫暖的懷抱。
“車延……”
我呢喃著,臉頰又是一串滾燙,然後是冰涼。
我跟醫院結下了不解之緣。
因為我醒來時,發現我有躺在了以前躺過的病床上。
易晨飛趴在一邊睡著了。
我支撐著身子坐起來,卻發現渾身幾乎沒有力氣。
我用力扯過一件外套蓋在易晨飛的背上,結果把他驚醒了。
“哥。”我被嚇了一跳。
他看了看我,站起身,把外套放在沙發上“醒了?”
“嗯。”我點點頭,揉著肚子,不解地問道“哥我不是吃壞肚子嗎?怎麼這麼長時間胃還是疼啊?”
他說這是後遺症,然後走出了病房。
“哥你去哪裏!”我對門口大喊。
我害怕這種落單的感覺。
病房裏真的好空啊。
易晨飛的聲音模模糊糊傳來,他說找醫生來檢查檢查。
我撅著嘴,拿起了枕邊的手機,習慣性地去看有沒有車延的電話。
然後我在解鎖之前放下了手機。
我剛剛想起,我們已經分手了。
到現在,我還沒有辦法接受。
然後電話響了,很巧吧?
我拿起手機,是一條短信,車延的。
我驚喜到不行,打開了短信,然後攥著手機掀開被子就趔趔趄趄地跑出了病房。
跑下樓,我靠在牆上,氣喘籲籲,然後穿好剛剛沒有穿好的鞋子,向東邊的小花園走去。
車延就在那裏等我。
他在等我!
我走到小花園,因為現在是正午,所以幾乎沒有人。
我看了看四周,根本沒有車延的影子。
“車延!你在嗎!”我喊了一嗓子,沒有回應。
然後我奇怪了。
拿出手機,剛要打電話,後腦上一片劇痛。
本能告訴我,我攤上事了。
模糊的意識中,我感覺到自己被扛起來,丟到了什麼地方,然後劇痛的感覺讓我漸漸醒轉。
在見到眼前一切的時候,我終於確定。
這次,我或許是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