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忌不甚了解王繼的心思,直戳要害,道,化工是實業,不類似投機倒把的搞金融,如果你覺得不保險,到時別上市就得,同樣能玩得風生水起,賺得盆滿缽滿。如果你擔心自己獨木難支或者害怕到時趙子象暗箭傷人的話,大可多拉幾家自己信得過的大企業一塊幹,甚至可以走高層路線,轉型辦些政績工程,同樣可以狠狠撈上一筆。隻是這樣一來,難免沾上了唯利是圖的奸商名號,對於你日後在是大陸這邊的發展不利。
王繼自是清楚趙三忌此番話別無道理,隻是自己初來乍到,兩眼一抹黑,哪能找到什麼些實力雄厚的巨鱷幫襯自己,至於高層路線,王繼有他自己的秉性,著實膩歪了那些爾虞我詐的兩麵三刀,要是能十拿九穩那倒還好,若是一不小心東窗事發了,官商勾結這種連坐的懲罰,他一個日薄西山甚至已經偏垂進地底的老王家,擔待不起。當下也隻好如實相告,道出了自己的無奈。
趙三忌笑笑,多了點了然於胸的雲淡風輕,拿起桌上的冷光屏,給王繼發過去了一個電話號碼。
王繼看了看,眉頭微鎖,不解,問道,湯顯?何方神聖?
趙三忌這下徹底歇菜,不客氣道,大哥,您就不會望文生義一下下哦,湯姓的人,在國內很多嗎?湯顯,男,過完年二十歲,湯氏實業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湯氏實業知道不?胡潤榜前十的那個,和我曾經在同一個屋簷下呆過一段日子,別瞎想,我們是很純潔的同學關係,沒有任何利益往來,更不沾親帶故,如果你有本事,大可說服他們一塊搞,至於成不成,那得看你的忽悠本事,至於湯顯,隻是一個借你溝通湯氏上層的跳板,別把這頭清純的犢子給熏得滿身銅臭了,否則到時候我第一個不饒你。
君子之交,淡如水。趙三忌懷念那會兒與黃躍拌嘴的湯公子,沒有功利的105。
王繼終於怦然心動,比起津京唐的那幾家化工,廣州城這家傳媒,那是小巫見大巫啊。
當然,事後趙三忌追加了條件,一是傳媒這家公司自此以後要納入自己旗下,至於人員編製,趙三忌附加要求不能做任何更改,王繼對此無異議,他清楚趙三忌心底兒打的小算盤,不過到時候吩咐金芙蓉一紙辭職信炒了趙三忌魷魚就是,當然這事兒得由當事人首肯,否則他也沒轍。其二,趙三忌裸-身入股京津唐化工企業,也沒獅子大開口,隻要半成,也就是0.5股份,不算欺人太甚,這在王繼的接受範圍之內,就當是賞給趙三忌中介費。其三,趙三忌沒想到,說是日後想到了再說。
王繼聽到最後一個當下臉綠,若是到時候趙三忌要求把整家化工拱手相讓,那他找誰哭訴去?
趙三忌卻也不厚黑,隻道,前兩者要黑紙白字,具有法律效力的那種,至於最後麵一個,就當是口頭約束,天知地知,到時候就憑王繼良心辦事,當然,趙三忌提出的要求肯定會在王繼的能力範圍內。王繼得知這才答應了下,不過補充說,他是正經的生意人,不會幹些違法亂紀的勾當。
趙三忌嗤之以鼻,卻沒抖出當初他找上吳亥天時的那些小齷齪。趙三忌將之歸罪於兩人不夠交心,還沒到能一起嫖-娼、扛槍的地步,如果這會兒王繼拍胸脯打包票大攬特攬,才讓他不托底兒。
前後大約三十分鍾,趙三忌便把趙子墨辛苦二十年掙下的家當給揮霍一空,整得在一旁安靜旁聽的碳頭小雞兩人目瞪口呆。
啥叫敗家?趙子墨前腳才吩咐人給趙三忌送來的那些家底,回頭就被虎子哥給轉手送人了,藍未央回想起逛夜店時塞給小姐們的那點千百塊小費,感覺自己忒一毛不拔了。
辛辛苦苦二十年,一把回到解放前。看著王繼在那摞交接文件上簽字時,藍半城與藍未央兩人破天荒地嘮到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