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頁資料,趙三忌花心思花時間地又仔細咀嚼了一把,最後得出個結論,這頭鳳凰太紮眼,能涅槃也能翱翔九天,如果資料所說的沒有丁點水分,那趙三忌倒不會吝嗇溢美之詞,這是個大智近妖手段近魔的妖人。
瞅了眼時間,淩晨三點。趙三忌又下樓煮了壺茶,依舊敗家的風格,茶葉一倒開水一衝了事,連過濾的程序都沒走,然後端著上了樓,茶沒喝兩口,突然犯了煙癮,這讓一直對煙酒無欲無求的趙三忌有點犯嘀咕,不過媳婦兒一天四根的底線,他還是覺得挺寬鬆,索性也就出了觀景陽台。
廈門這地兒的綠化向來做得不錯,尤其是一些新興的住宅區,所以更甭談寸土寸金的台灣山莊,借著路燈和月光,放眼望去還是能瞅出一大片墨綠,鬱鬱蔥蔥。邊抽煙邊灌茶邊欣賞算不上美景的美景的趙三忌,心底兒正琢磨如何收拾或說整合廈門市這僵局時,突然聽到了房內的小動靜。唐呂娘正襲一款和趙三忌一樣的厚實睡袍款款而來,睡眼並不惺忪,這讓趙三忌歎息一笑。
“失眠了?”
“恩,還沒能睡好,眯了一會兒,空蕩蕩的一房子,自己一個人睡得不踏實。你有心事。”
唐呂娘道。她知道趙三忌的作息一向規律,晚上十一點準時上床,早上五點半起床,兩人同居的日子也不短,就趙三忌這種反常的行為她還是能瞧得出。
“媳婦兒想分享?”趙三忌眯著眼,手中的那顆香煙被風吹掉了一半,自己抽掉了一小半,之後見著唐呂娘出門,也就把它給摁滅了。
唐呂娘搖搖頭,淡笑說,“能分享的那就不叫心事了。我相信我的男人,能處理好的。”
趙三忌赫赫一笑,在希爾頓洗過一次澡,回家又仔細搓洗了一次差點沒刮掉自己一身皮地趙三忌,直到這會兒還是沒敢和唐呂娘靠太近,他突然覺得自己配不上唐呂娘。心底兒暗罵了自己一聲畜生後,開口緩緩說,“有兩件事想跟媳婦兒商量商量,還有一件事想跟你坦白,兩件是心事,一件是之前說過的,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
唐呂娘吃吃一笑,裹了裹身上的厚實睡袍,道“前兩件事可以,至於後麵要坦白的那件事兒,我不想聽,擔心控製不住自己,會生氣。這樣對肚子裏的寶寶不好。”
趙三忌一怔,百感交集,嚐試著去拉唐呂娘的纖手最終還是沒有勇氣,最後還是唐呂娘主動抱住了趙三忌,不輕不重,一臉與其年齡和性子不相適的天真與爛漫,她不在乎趙三忌想要坦白的是什麼事,隻要他的心底兒能有自己一席之地就心滿意足,她不想重蹈初-夜那會兒的撕心裂肺,現在所希冀的無非就是趙三忌在一聲無意的呢喃間,能喚出唐呂娘這麼三個字,到時,就算讓自己立馬身死,她也能含笑九泉。
軟玉在懷的這一刻,趙三忌突然唏噓感慨說,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唐呂娘在趙三忌懷中微嗔了一口,最後輕聲問到底什麼事讓趙三忌這麼心煩?
趙三忌用下巴稀拉的胡茬磨蹭著唐呂娘的額頭,爆了句冷門,說,我想退學。
唐呂娘抬起眼皮子看著趙三忌,還是那張談不上無懈可擊的刀削臉,比起以前的稚嫩,多了幾縷城府,蛛絲馬跡不多,除了偶爾遊離的眼神,唐呂娘沒能瞧出之外的端倪。
“保留學籍吧,休學一兩年,這不是難事。第二件事呢?”唐呂娘建議說。
“這周末去趟廣州。”趙三忌說,“看看董姨。”
“我陪你。”唐呂娘輕輕掙開了趙三忌,看著趙三忌。
“我自己去。相信我。”趙三忌說。
唐呂娘輕輕點頭,“在家等你,回來記得再幫我紮隻竹蚱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