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飯館出來,藍未央恢複了以往那副樂天的淫-蕩習性,三人一進寶馬車,他就沒少唧唧歪歪,繪聲繪色地描繪起了自己剛才在飯館裏頭是如何與那豐-臀俏-乳徐娘半老的老板娘眉目傳情,並以過來人的身份老成持重感慨到,當著人家老公的麵調戲人妻,暗送秋波這種勾當還真他娘的銷魂,去酒吧的一路上更是沒少慫恿趙三忌和吳亥天,要兩人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試試,否則抱憾終身啊。因為吃不準變臉比京劇臉譜裏頭還要誇張三分的藍未央的脾氣,吳亥天隻能小心應付,大多時候都是笑臉相迎,擱以往,他這番作態自是無懈可擊,隻是如今一副鼻青臉腫的賣相,倒是應了藍未央對他那句無情打擊,笑比哭還難看。而趙三忌卻是直接無視藍未央的吊兒郎當,以簡短四字澆滅了小雞的鹹濕萬惡——“恬不知恥。”藍未央卻沒那麼高的思想覺悟,底氣中足反駁道俺這是本錢雄厚,杠杠呢。
到了酒吧,那些消防隊以及公安之類的相關部門早已被孫田丐給打發走,趙三忌詢起事情的始末,有著乞丐外號的刀疤臉孫田丐一本正經道酒吧布局不當,存在一定的安全隱患,一不小心之下就走水了,沒辦法。起初那會兒消防隊和警方死活不信,再說,趙三忌砸下重金花了近千萬打造出的大本營,怎麼可能說燒就燒,後來孫田丐沒轍兒,隻好求救吳亥天,一通電話過去就便宜行事,隻是象征性地做過筆錄和交了罰款並沒多做糾纏。趙三忌環酒吧地段走了一遭,幸虧當初自己選址的時候挑了這個比較空曠的地帶兒,如果真像x市酒吧一條街那般擁擠了,琢磨著城門失火還得殃及池魚。
到了酒吧裏頭,趙三忌唏噓,吳亥天果然所言非虛,那些狗犢子還真他娘的真能糟蹋,就前一陣子還金碧輝煌的裝飾,如今果斷地化成一坨焦黑,琢磨著如果照這情況來個重新整頓,砸下去的錢肯定比起當初花掉的近千萬隻高不低,無奈歎了口氣,朝藍未央借了手機給三舅去了個,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這邊的情況,並解釋說欠舅舅的一千萬隻能以後分期付款。趙子安在電話裏頭對這事兒也沒過多表態,隻是簡單說了句隻要人沒事就好,至於錢不錢的問題,以後再說。甥舅兩侃了些家常,其中,趙子安問起自己二哥的女兒,也就是趙三忌的表姐趙牧魚,說那丫頭有沒有找過自己,得到了趙三忌的肯定回答,趙子安接著吩咐道如果下次再見麵得看緊點那丫頭,這小妮子無法無天,如果得知趙三忌被人砸了場子這事兒,還不把x時鬧得個雞飛狗跳。趙三忌一捏鼻子,說那是咱老趙家的剽悍血統,自己真要阻攔了,擋不擋得住還真得兩說。趙子安爽朗一笑,也是,咱老趙家還真沒吃過啥虧,除了當年那碼子事。就在甥舅兩越侃越投機的時候,趙子安電話那端響起了聲河東獅吼,就連抓著電話仔細聆聽趙子安教誨的趙三忌也有種震耳欲聾的感覺,河東獅吼過後,趙子安卻也沒著急掛掉電話,朝趙三忌說你舅母想和你嘮嘮。趙三忌不好推脫,有點支支吾吾,從小到大撒謊次數絕不超過一隻手的他,找了個蹩腳的借口,說自己這邊還有點事需要自己善後,能不能改天再同舅母聊?隻是這次回答的聲音不是趙子安,而是一個娘們音,聽得趙三忌毛骨悚然,七魂掉了三魄,差點沒把手裏頭的手機給扔個老遠。
“想都別想!小鼻涕蟲,這次你再掛老娘電話,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電話那頭的女人先是咯咯一笑,然後一本正經道。
自打七歲就受趙子安無良慫恿的趙三忌,八歲便已曉得夜摸寡婦牆,九歲就用彈jj的小把戲騙走唐呂娘的初吻,十歲時就早熟到曉得通過電台這浪漫的把戲朝蕭薔大表愛心,十三歲便膽敢拿小刀抹人脖子,而十四歲的時候,更是大顯男兒本色,英雄救美,單槍匹馬就殺進五條人高馬大的惡漢中虎口奪食,楞是憑著一身蠻勁兒救下了燕青兆。一路下來,趙三忌從小到大可謂天不怕地不怕,而唯獨例外的,就是對這個在電話那端叉腰站著的女人——周育堯,趙三忌真沒底氣也沒勇氣,他,被她踹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