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十分鍾不到,林原池就挫敗地回到車裏,攤開雙手,無可奈何。
淩悠揚深吸一口氣,還是到樓上敲了敲門。
“我告訴過你,我是不會回去的,那地方看了心寒。”夏星辰這次隻是在門口叫嚷,絲毫沒有開門的意思。
“丫頭,生日快樂。”門口是另一個磁性的嗓音,讓夏星辰聽了一陣慌亂。她無力地坐在地上,一句話都沒有說。
門外的男人繼續開口道:“丫頭,對不起,我不該忘了你。”
她強裝鎮定道:“淩悠揚,我是那種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嗎?你走吧。”
“你開開門好不好?讓我看看你,好不好?”門口那個男人,用近乎哀求的聲音。
夏星辰沒有回應,幹脆一句話都不說,她背靠著門口,心情複雜。從她再次看到他的那一刻,他什麼解釋都沒有,為什麼突然離開?為什麼不要她了?現在為什麼又來找她?他隻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不顧她的抗議。他總是什麼都不說。
很久很久以後,久到夏星辰的困意再一次襲來的時候,她站起身,從貓眼看過去,卻見淩悠揚捂著胃部,難受地微微彎著腰。她慌了,一把打來了門。淩悠揚順勢倒在她的身上。
他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每走一步,額頭上都會有汗珠落下。
“悠揚哥哥,你是不是胃疼?”她將他扶到小床上,脫去他的外套和鞋子,輕輕為他蓋上毯子,然後去廚房煮粥。對這個男人,他始終狠不下心來。
趁著粥還在鍋裏燒著,夏星辰跑到樓下,問道:“你們不會一直沒有吃東西吧?”在林原池不住地點頭後,她還是很有同情心地把他帶進了小公寓。
林原池餓到不行,但還是慢條斯理地一勺一勺吃著,他是時刻都在意自己的形象與風度的人。淩悠揚就不一樣了,難受地連碗都端不起來。
夏星辰隻得輕輕喂著他。“丫頭,你會回來的吧?”他的眼神很炙熱,看著她又不敢聽到她的回答。
“淩悠揚,既然當初你拋下了我,那麼你還指望我死心塌地地一直等著你嗎?不要誤會,現在照顧你隻是因為你生病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她突然湧上一起怒火,憑什麼她要被拋棄以後,沒有任何解釋就要重新回去?她還有沒有尊嚴了?
“丫頭,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好,但是我發誓我真的不會那樣了,你相信我好不好?”又是那種近乎哀求的語氣。
“我受不起。”她放下那碗粥,走出臥室,“今天你們睡床,我睡沙發。明天早上你們就離開吧。”
正在喝粥的林原池看到淩悠揚那委屈如小媳婦兒的樣子,替他不值。他義正言辭地開口:“夏星辰,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覺得委屈是嗎?我告訴你誰都沒有淩悠揚委屈!你以為他八年前為什麼離開?他差點被人害死知道嗎?更可悲的是他失憶了,他隻有在法國的八年的記憶!本來已經以蘇晨北的名義回到中國,沒想到還是有人要害他……”
夏星辰睜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思議。淩悠揚打斷了他的話:“這些都過去了。”
“淩悠揚,別跟我說你不打算跟這個笨女人解釋清楚!難道你要等那麼遲鈍的女人自己反應過來嗎?”林原池這個旁觀者也替他們感到糾結,有什麼話不能說開嗎?非要搞得多悲情一樣。他對他家冷暖就不會這樣,哪一件事情不是交代得清清楚楚?公司裏的女秘書或是稍有姿色的女職員,冷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林原池一看夏星辰擺出了一副心疼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的任務完成了。他瀟灑地一揮手:“得了,我去住酒店,不打擾你們。”想來自己也算功德一件,到時候好好勒索一番淩悠揚,看他怎麼回報自己!還有,如果自己沒有記錯,淩悠揚一直都有鍛煉,體力好的驚人,怎麼就這個時候胃痛了?雖然他們沒有吃晚飯,但是在等待輪渡過江的那三個小時美美地吃了一頓,看來,男人有時候果然也要裝柔弱。
在他走了之後,夏星辰靜靜地坐在床邊,沒有開口。她的疑問太多了,也不知道從何問起,讓她懊惱的是,他就這樣看著自己,也不準備解釋什麼。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她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分別了那麼多年,兩人再次心平氣和地講話,居然是在她的家裏。
“丫頭,剛剛林原池的話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你,之前我真的把你忘了。”再次喝下一口粥,他居然咬住了勺子,讓她有些手足無措。兩人的距離在這拉勺子的時候不經意間被拉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