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聲望去,隻見一名年輕人站在他的身後不遠處,微笑的望著他說道:“我等了很久,總算又有人來了。”
“你是誰?”蕭天遠看著這個注視著他的青年男子。
“玄天。”青年男子說道。
聽到玄天這個名字蕭天遠有點疑惑,記得郝霸道曾對他提起過這個人,隱約記得此人應該是在苦輪海,怎會出現在這裏?帶著疑問蕭天遠開始仔細打量他。
一身淡青色長袍,腰間係著龍紋的腰飾束帶,烏白的長發自然垂在肩膀,雙手背在身後,一動不動,幻境裏沒有風,但是他的衣擺卻有規律的漂浮著,這規律也隨著他的呼吸影響著幻境的氣流波動,以及似有似無的壓迫感讓蕭天遠很不舒服,連正常的呼吸都感覺有點困難,好似胸口的氣血凝滯不前想要從喉頭噴出,頓時有種眩暈感。
“我不認識你。”蕭天遠努力的壓製著體內漸行漸勇的翻江倒海說道。
“還能說話,不錯。”自稱是玄天的年輕人點點頭讚歎道:“看來,我沒有等錯人。”
話音一落,蕭天遠此前的不適感蕩然無存,這突如其來的輕鬆使他身子一墜,便向後倒去。
蕭天遠忙用帶進來的斬天作為支撐,這才沒有倒下。
看著蕭天遠手中的斬天,玄天的神情不宜察覺的有了變化,好像所有疑問都有了答案。
良久,玄天開口:“看來,你已得到郝霸道的真傳,沒想到他連這把刀都給了你。”他的目光依然沒有離開蕭天遠手中的斬天,“你體內的兩種內勁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聽到這裏,蕭天遠暗自思索,到底是在什麼時候玄天感知過他,為何自己沒有一絲察覺,難道打敗他就是從這裏出去的關鍵?心念至此,蕭天遠開始感知玄天,神識、內勁、脈絡,這些隨著蕭天的感知逐漸清晰起來……
幻境為何會有神識?這是蕭天遠不理解的地方,他還在思考,在他的腦海中出現一道聲音:“誰說我是幻境?”,說話的正是玄天。
“還真符合霸道的修道邏輯,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玄天笑道:“不如你直接問我,也省的你浪費力氣。”說完,玄天抬手點出一道光影,幻化出茶台與蒲團在二人之間。
隨後,做了個請的手勢,不等蕭天遠回應,便獨自坐了下來。
蕭天遠見感知被人發現,便收了感知,也坐了下來。
“感知到了什麼?”玄天問道,隨手遞過一個茶杯。
蕭天遠接過茶後一飲而盡,點點頭又搖搖頭。
玄天笑說:“你可以問我。”
“這是誰的幻境?”蕭天遠提出第一個問題。
“你認為是誰的?”玄天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反問道。
“這應該不是聞人大長老布下的幻境,或者說現在不再是。”蕭天遠篤定道。
“聰明,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玄天笑道。
玄天看著杯中的茶水說:“你現在身處在另一個空間,這個空間並不是什麼幻境,而是我的神識裏,這裏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也包括我。”
“所以,你是一個具體的人。”蕭天遠回了一聲。
“不完全是,或者說現在的我隻是其中的一部分。”玄天看著蕭天遠說道。
“哪一部分?”蕭天遠繼續問。
玄天答:“最重要的一部分。”
“有多重要?”這勾起了蕭天遠的好奇心。
有多重要?麵對蕭天遠的這個問題,玄天一字一字的從口中吐出:“重要到你如何走出青桑的幻境、重要到你如何重新認識你眼中的世界,重要到你今後該何去何從,最重要的是,你的父親還活著,你如何有足夠的能力去救他。”
能不能走出幻境、能不能認識這個世界,以至於何去何從對於蕭天遠來說隻能是有一點好奇心再作怪而已,直到最後這句話,對於蕭天遠來說才是真正的讓他產生不由自主的問下去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