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曦被甩開正好跌坐在旁邊的椅上,聽到聲音趕來的其他宮女心中雖然萬分害怕,但還是趕著上前扶住井曦,將她帶回內室。她們都是被人支開,並不知曉梁意的存在。
梁意被長槍壓在地上,動彈不得,或者說已經意識到掙紮也毫無意義了。林渠光慢慢走上前,伸出右腳踩在梁意背上,右手結果侍衛的一根長槍,迷奇雙眼重重的刺向梁意的左手。長槍刺破皮肉,將梁意釘在地上。
淒厲哭號的聲音從梁意口中呼嘯出,還未等他叫完,另一把長槍同意刺穿了他的右手,兩隻手像被挑斷了筋脈一樣徹心徹骨的痛著,這疼痛並沒有持續很久,梁意已經陷入了昏迷。
林渠光還握著刺入梁意右手的第二柄長槍,他的重心都意在長槍上,所以右手刺入的深度還大於左手。林渠光微微喘著氣直起身子,麵無表情的對齊喜說道:“拖到慎刑司,該怎麼辦你看著辦,但是不能弄死,要讓他生不如死。還有,查出幕後主謀,一個小小的太醫要沒有人撐腰,不會由此行動。”他說完將右腳從梁意身上拿開,慢慢的走向井曦所在的內室。
侍衛們強忍著心中的懼意,想要將梁意從地上架起,奈何雙手被死死釘住,動彈不得。他們幾乎用了幾個彪形大漢的力量才將長槍拔起,拖著雙手血肉模糊的梁意退下了。
齊喜看著滿地的血跡幾欲作嘔,忙揮手讓小太監前來清洗。但長槍深入地下,地麵的豁口還需泥匠前來修補。齊喜看著明顯的小洞,心中喟歎不已,這梁家估計凶多吉少了。
內室裏,宮女們已經將井曦梳好淩亂的秀發,也換了一身衣裳,正靜靜的躺在床上。但她娟秀的麵容上滿是疲憊,瞪圓的雙眼卻怎麼也不肯閉上好好休息,宮女們麵麵相覷,也不敢抬眼看向林渠光。後者走到床邊揮揮手,宮女們福了禮,忐忑的退下。現在皇上還沒有說什麼,但是追究起來井才人今日遇險,她們有很大的過錯,不知會有怎樣的處罰等著她們?十幾歲的小宮女們惴惴不安的走出內室,屋中隻剩下林渠光與躺在床上的井曦。
屋子裏燃有令人鎮定下來的熏香,林渠光卻覺得悶燥不已,將外衫脫下放在桌上,又走回床邊坐了下來。井曦眼睛看著床頂絲綢的布料,嘴唇毫無血色,還在微微顫抖,林渠光看著她,伸出來的右手又縮回去,他不知該如何麵對這樣的阿離。
記憶中阿離都會平靜淡定的,無論是第一次遇見自己將茶水潑灑到衣衫上,她雖麵有愧疚,但還是鎮定自若的致歉,為他揩拭茶水;還是得月樓被抄,自己被抓入大理寺的那天,她還是不動聲色的任由他人擒去;抑或是清醒後發現自己在乾清宮的偏殿中,自己還坐在她身邊時,她還是淡淡的,沒有多說什麼。這些情況下她都是平淡的,毫不慌亂與跳腳,可是現在阿離卻躺在床上,睜著不停閃動的瞳孔,全身顫抖著,他知道,這一次是真的觸到了她的底線,她真的害怕了。
屋子裏熏香緩慢燃燒著,一如林渠光看著井曦的眼神,綿長悠遠,毫無終點。
隨後趕來的太醫給井曦喂了安定的中藥,她才得以閉上已經血絲滿布的雙眼,陷入沉沉的睡眠。林渠光讓太醫們在房外等候,又仔細打量了井曦確認她已經睡下後,吩咐乾清殿的宮女們一刻不得放鬆的看著才人,才走出內室。
偏殿院中等候著幾多侍衛與太醫,林渠光踏出房門,看著院中的人道:“將乾清宮封鎖起來,任何人不得入內,有違者,殺無赦!”確保井曦的安全後,下一步便是好好算賬了。
林渠光眯著眼睛看向惴惴不安的宮女太監,還有已經知曉梁意所作所為的太醫們,冷聲道:“剩下的人全部抓入慎刑司,朕要一一審問。”
剛剛還稍顯變小的風又猛烈的刮起來,刮的院中人皆麵露慘色。這場風勢必不會再弱,這場陰謀也終將有個結果,林渠光握緊雙拳,抿著薄唇慢慢走向慎刑司。
身後的侍衛押解著一大票人,浩浩蕩蕩的穿越皇宮,走向一場慘烈的嚴刑逼供。風帶著黃梅花瓣也飄蕩在宮中,帶去這滿含血腥的消息……